“海风一直很冷。”塔索拉开衣服,把他裹了进去,“现在呢?”
戴文的回答淹没在烟火声里,龙看见他眼里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光,脸颊都被火光映亮。塔索着迷地注视着戴文的脸,在嘈杂的烟火声和嬉闹声里捕捉他的轻笑,再在戴文转身的时候亲了他一口。
表演的时间并不长,龙没有急着带戴文回家,他们坐在岸边安安静静地等着人群散去,最后空荡荡的观景台只剩他俩和一个睡着的流浪汉。
“真好看。”戴文裹着龙的外套闷闷地笑,“你觉得呢?”
“我没看。”塔索坦诚地说,“我只看你了。”
戴文的耳尖红了,半张脸都埋进了龙的衣服里。
“唉。”塔索叹了口气,“我更爱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戴文不甘示弱地用额头撞龙的下巴,“明明我更爱你。”
“我更爱你。”塔索把他的脑袋按了下去。
戴文挣扎着站起来,顺手拿起了卡布奇诺的空杯子:“我还想喝……”
龙也站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戴文挑眉用力拍了一下塔索的手心,然后在龙装模作样的哀嚎里与他十指相扣。
“我更爱你。”塔索牵着戴文的手强调。
街灯在他们身边闪烁,龙抬起头,看见灯罩边有一只翅膀沾水的飞蛾在扑腾。
“卡布奇诺加双倍糖浆。”塔索忽然低声笑起来,“太甜了。”
“我喜欢嘛。”戴文不服气地轻哼。
“嗯,我也喜欢。”龙拉着他往前走。
港口的地面很潮湿,风里也满是湿意,塔索熟悉这种气息,毕竟他曾经在海底生活了千万年,直到被前任教皇的敌意感染,浮上水面遇见戴文,再也没有回去。龙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蹦蹦跳跳的人类,戴文把空杯子扔进了垃圾偷,然后炫耀地抬起头:“我扔进去了。”
塔索被他眼底的水光蛊惑,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住了戴文的唇,他们身后那盏忽明忽灭的路灯突然明亮了起来,柔和的橙黄色光芒一直漫延到他们脚下,把两条相拥的影子无限拉长。
飞蛾终于停歇了下来,不再徒劳地撞着潮湿的灯罩。
“我爱你。”龙深深地叹息,把戴文抱起来转了一圈。
戴文紧紧攥着塔索的手臂,有些惊慌地往龙的怀里扑。
“我真的等了你好久,久到不敢相信你会来找我。”塔索把脸埋进了戴文的肩头,“那么多年……万一你不记得我了怎么办,万一你不爱我了怎么办?”
戴文刚想开口反驳,龙却捂住了他的嘴:“我很后悔……后悔以前没有对你说过一声喜欢,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我就会想如果那时表白了,你会不会早点来找我。”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重生在这个世界,但是我知道是你的魔法起了作用。”塔索搂紧了戴文的腰,“我想,既然你能让我重生,那么你也会来见我。”
“刚重生的那几年我每天都觉得你要出现了,可是时间越来越久,你一直没来找我。”龙的嗓音瞬间低沉,“我想你大概是忘了我了,毕竟你那个时候很讨厌我不是吗?”塔索抬起头,帮戴文擦眼角的泪,“我试着用魔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我办不到,我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戴文,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条强大的龙了。”
“不……”戴文搂着塔索的脖子哭着摇头,“你没变,我爱的就是你。”
龙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觉得我很弱小。”
“可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戴文闷声闷气地嘀咕,“那个时候的我爱你,现在的我也爱你。”
龙闻言忍不住又低头亲吻他湿漉漉的唇角,戴文的哽咽听上去很滑稽,但是塔索听得满心酸涩:“你也很想我吧?”
戴文的泪止住了片刻,眼神里闪过怀恋的光,继而泪如雨下。
龙微不可闻地叹息,蹲下身把戴文抱在了怀里:“别想了。”
可戴文又怎么能忘记那些想念龙的日子?忘记塔索没有丝毫温度的身体?戴文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他以教皇的身份活了千万年,看着无数龙与不同的人类坠入爱河,他们和塔索一样无所畏惧,爱情在恶魔眼里比任何物种都要纯粹和忠诚。戴文想,如果不是还在思念塔索,他可能早就迷失在了永无止境的战争里。
说来可笑,被信徒视为信仰的教皇竟然把恶龙当做生命里唯一的光。
戴文心里的光曾经熄灭了千年,然后在和塔索重逢的刹那重新燃起,且越燃越烈,像燎原的火,转瞬就将他千万年的孤寂燃烧殆尽。
“值得。”戴文喃喃自语,“再久,如果能再遇见你就值得。”
龙笑着蹲在了他身前,催戴文爬到自己的背上,再背着他往还没关门的咖啡馆跑。
“卡布奇诺,双份糖。”塔索转头得意地说,“我不会忘记你的口味的。”
戴文接过热乎乎的咖啡,趴在龙的背上喝得津津有味,冰冷的风里弥漫起糖浆甜丝丝的甜味儿,塔索背着戴文走过清冷的海岸,忽然化身为龙,在夜色的掩盖下腾空而起,落在了港口边的摩天轮上。
几颗彩灯被塔索的爪子踩碎了,龙尴尬地喷了几颗火星。
“很美。”戴文站在龙的脊背上,抓着卡布奇诺张开了双臂,“你很久没有带我飞了。”
“想去哪儿?”龙转头凑到戴文的嘴角边舔了舔。
“……哪儿都行。”戴文搂着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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