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弼道,“单于英雄豪杰,阏氏不群众芳,正是天作之合。”
晋枢机召来内侍亲自斟了两杯酒,走向蚩容单于与阏氏,用胡语说道,“单于大婚之喜,未曾贺过,不知五年之后肯不肯赐我这杯喜酒。”
蚩容单于极其爱重自己的阏氏,如今听晋枢机又贺,连饮十二杯,晋枢机酒量甚宏,竟一一陪饮,蚩容单于酒兴更浓,竟要再饮十二碗,阏氏劝道,“我们远来是客,不要失礼。”蚩容单于这才作罢,又拍着晋枢机肩膀邀他去草原,晋枢机自然答应。
商承弼见晋枢机回座,顺手将他揽在怀里,不经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单于,朕与重华再敬你一杯。”
蚩容单于岂会留心商承弼动作,倒是阏氏全部看在眼里,却也假作不知,以草原礼称谢。
晋枢机近日喝药喝得身子疲倦,适才牛饮几杯,起先还不觉得,如今竟是有些头晕,只是他素来酒量奇佳,也不放在心上。商承弼见他香腮含酡,浅醺当春,正是未消酒色朱颜浅,欲与迷情翠黛低,他玉手执壶,双目含烟,当真是艳杀桃李,羞被伊人,连蚩容单于也不免看得心惊肉跳,手中空挟着一块羊肉,竟是全忘了送进嘴里,商承弼心中得意,又被看出了醋意,便轻轻按下了他手中的玉壶,晋枢机一把水葱似的手指仿佛腻着鹅脂,柔嫩如凝,商承弼只一握便放不开来,贴近他面颊问道,“叫尚食局替你弄个醒酒汤吧。”
晋枢机秀颐微含,新荔般的粉颊擦过商承弼的脸,却突然之间面色绯红,抽出了被握着的手,“多谢皇上”,大概是外客当前,方才的情不自禁全被收了回去,只是眉宇间春情尚在,一双妙目含嗔似怒,眉间朱砂娇艳欲滴,蚩容单于手中筷箸落在桌案上,两响击木之声,蚩容单于呆忡道,“美人、美人!皇上,我拿瓜沙九州和你换!”
他此言一出,厅上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内监宫女吓得几乎断了呼吸,半分不敢将压在胸口的气吐出来,一时间静得出奇,商承弼初以为幻听,却偏偏捏碎了手中玉壶,就连蚩容单于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天下谁不知道晋枢机是商承弼的内宠,他居然如此出言无状,更何况,瓜沙九州地势冲要,是东逻邪与北狄的要塞,又岂是说给就能给的。正在一片死寂之中,颛渠阏氏举酒笑道,“果然是呢,这羊肉鲜美,怕是连瓜沙九州的牧人也豢养不出。”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金铃铛脆之声,颛渠阏氏抱起蹿到案上嗅羊肉的桃儿,“这是谁家的猫儿,胆子倒大。”
晋枢机微微一笑,“我养着玩的,阏氏喜欢吗?”他说着就拿起了商承弼被玉壶划破的手,轻轻吮掉了他掌心的血,顺手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襟替他裹伤,再回座时,便伸手召回了桃儿,捏了捏他绒绒的耳朵,吩咐侍立在侧的宫人,“以后都不许在宴上设玉壶,这壶是谁制的,打他二十板子,示众三日,看以后谁还敢在御制的器物上不伤心。”他吩咐完这一句,便对蚩容单于道,“让单于和阏氏见笑了。”
蚩容单于让人见笑才是真的,又哪里敢再说话,只随意饮过几杯酒,约略缓和了尴尬的气氛便各自散了席。
蚩容单于与阏氏才退下,商承弼就狠狠裹住晋枢机,压在他唇上强吻,晋枢机知他有气,只用手替他揉着脊背,商承弼吻得极深、极狠,晋枢机只觉得连五脏都被他撬到了口里,起先还因为痛而挣扎着闪躲,可越是躲商承弼越是疯,他便再也不敢乱动,只迎合着他,商承弼胸中一股怨气,全都倾泻在晋枢机的半张脸两道唇上,晋枢机直等他那道狞劲过了才敢用舌头轻轻刮擦他上腭,商承弼感到他动作,便也被唤起了几分情意,不再是蛮吮强吸,晋枢机知他回复了些意识,便也慢慢厮磨,等商承弼完全出了气,晋枢机口里已全是血腥,嘴唇早已肿得娇艳,看起来就像时刻都嘟着,倒更是我见犹怜了。
晋枢机半仰着身子靠在案子上,一只手勾着商承弼脖子,一只手揉着他胸口,“不过是番邦野人,你跟他制什么气,手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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