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咂舌道:“哥,你的意思,不会是写个周报,他就一步登天了吧!”
谷天骄无奈道:“窥斑见豹,看了你就明白了。”
喻承:“可是为什么邓汤达非要了解我的‘思想’?”
谷天骄笑着摇摇头:“鬼打墙了是不?我问你,邓汤达是不是直接带你的人?不是,对吧?但他呢,是你老板的老板,理论上有义务、实际上也有权利,了解你的工作潜力。包括陈骁炜也是一个道理,你现在主要是在跟他接触,他能直观了解你,知道什么事该派你去做最妥当。但万一哪天起,你主要工作不是配合他了呢?周报是唯一稳定让老板了解你工作状态的渠道,你作为新人,几句话写周报完事儿,你自己能从里面看出多少你的努力?”
喻承一窘,以前展会公司的周报,大家都是瞎扯,反正没人看,工厂甚至都不用写。
工作努不努力,不从工作过程中观察,就看周报?那管理做得也太轻松了点。
谷天骄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在哪儿混,就跟着哪儿的牌理出牌,否则分分钟出局。而且这么看来,邓汤达很关照你,换成其他人,比如马佳丽,直接给你贴块‘废物’的标签完事儿。之后不论你有多努力,表现多出色,除非是公司快要垮了,你站出来力挽狂澜,否则那个标签到你死都不会揭。一旦部门有变动,你就是最先收拾东西走那个。”
喻承撇撇嘴:“我错了,回去一定好好学习。”
两人聊了半天,大象直接在对面躺椅上睡着了。
谷天骄若有所思看了看大象,起身去给他拉上毯子。这时,树洞姐摇到两个人面前。
树洞姐:“撸射,按脚吗?”
谷天骄一脸正经,眼睛藏笑,靠到自己躺椅上,点上烟,默不作声看戏。
喻承嘿嘿笑两声:“太熟了,这哪儿好意思!”
树洞姐:“又不是不收你钱!”
喻承一愣,摆手道:“不行不行,你,你领口太低,我紧张。”
树洞姐:“咦?那刚刚我工作的时候,你蹲旁边问这问那,你到底想干嘛啊?”
喻承:“主要是……见到老朋友改行,挺高兴的……”
听他说是“老朋友”,树洞姐似乎有些动容,怔了一下就大方坐到喻承躺椅边,接过谷天骄递来的利群。
她凑火点烟,火光映照下,纤瘦的手指骨节上,有出力按摩肿起的血泡。喻承推断,还真是改行不久,否则相同部位应该都是老茧。可她穿成这样,恐怕改行改得也并不彻底。
树洞姐看了一眼谷天骄,回头问喻承:“找到新男朋友啦?”
喻承:“……不是的。”
树洞姐:“哦,那是原来甩你那个,和好了?”
喻承“噗”地差点吐血,他的老底,就这么被揭完了。
喻承:“……我老板。”
谷天骄也不说话,似笑非笑。树洞姐窘住,慌乱两边看看,朝谷天骄干笑道:“啊哈哈,大老板……我看你跟我弟弟感觉很默契,逗你们的啦!”她朝远处“哎”了声,说“有客人要按脚啊,好马上来~”演完独角戏,回头问喻承,“弟……弟弟,你找我就是聊闲天对吧?”
喻承:“就是,谢谢你,还有……注意身体。”
树洞姐掐灭烟,朝他真正微笑了一下:“好,我去工作了。”
喻承:“拜拜!”
谷天骄直到姑娘走后,才恢复笑容:“我还以为你会劝她,‘跨行业的生意别再接了’呢。”
喻承摇摇头:“我是这么想。但别人的生活有多辛苦,我想象不了。帮不上人家的忙,这种看似关心,实际上轻描淡写的风凉话,跟当众打人脸也没什么区别。”
谷天骄一顿,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笑意更深:“‘浪漫主义诗人情怀’,大象说得不错。”
喻承囧道:“说我脑子有坑是吧!”
谷天骄大笑:“诗人,你跟我解释一下,两个人性格合拍,却不该在一起,这是什么逻辑?”
喻承:“啊?合不合拍和在一起,这两件事根本没有逻辑吧!”
谷天骄沉吟着笑道:“对,你才二十三,还信‘有情饮水饱’那一套。”
喻承:“怎么,哥你不信?”
谷天骄笑:“我信‘饮水饮不饱’,过日子,柴米油盐都是大爷。一段稳固长久的关系,要的是两个人三观一致。三观不同,有情也走不远;三观相同,感情可以培养。”
喻承想了想,慢慢道:“所以你找对象,标准就是适合过日子的?”
谷天骄反将一军:“你就只顾找自己喜欢的!”
喻承:“所以我们俩三观不同。”
谷天骄笑:“别光顾着贴标签,你还没回答我。”
喻承正经道:“哥你说的性格、三观什么的都对,但首先两人之间得相互喜欢。喜欢了,柴米油盐可以努力去挣,又不是真的只能喝水;否则,柴米油盐,多了少了都是问题。洗衣擦地买菜做饭,看老人带小孩、打点七大姑八大爷,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因为失去一点点平衡而导致怨念、引发争吵,到最后不欢而散。喜欢就不同,喜欢一个人,就乐意为他付出。相互喜欢,两个人付出和接受付出,都很开心,平不平衡,完全不值一提。”
谷天骄沉默了一会儿,又笑起来:“看老人带小孩儿?你经历过?说得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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