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会议,井思远继往开来单喷半小时后,主持讨论。
武贺东说过,总结会议基本上务虚,这没错。没有人谈细节问题,既往的事儿,谷天骄都知道;开来的方向,于谷天骄而言倒是有不少新闻,可那些决策,也许已经轮不到他去经历了。
所以总而言之意义不大,纯粹是高层们耍嘴皮子玩花活儿的时候。资深总监往上,人人嬉嬉笑笑抛高度,把每个在外界大放异彩的项目说成是“玩儿法”,用语言秀什么叫“举重若轻”。旁听席自然没有资格发言——谷天骄有资格,却没有要忤逆武贺东的打算。但就在他埋头竖着耳朵听的时候,武贺东和另一个人时而严丝合缝,时而牵强附会的互动,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那个人就是闪永昌。
武贺东见缝插针乐呵呵跟井思远说:“小闪这思路/这见地/这公司文化的适应能力/这吧啦吧啦,真不错啊?很优秀啊小闪!”
到后来,井思远点头附和腻了,打趣道:“这么说,这个财年,飞天ka的hr功不可没,是吧?小闪你准备准备,四月马上升一级!老武,你喜得爱将,你来请客!”
武贺东带头笑:“我看能行!”
整场会议还真是可听可不听,到五点五十分,谷天骄提前离席帮武贺东调车到一号楼下。等他拿着武贺东的外套电脑包回到会议室,井思远已经走了,武贺东正站门边跟别人哈拉。谷天骄迎上前,跟其他同事寒暄的同时,还要伺候武贺东慢腾腾穿大衣,戴围巾,完了一副幸福走狗样,帮武贺东拎包再送他进电梯。
武贺东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跟了过来,一拍谷天骄的肩:“骄儿!”
谷天骄回头:“吓我这一跳!”他笑容亲热回敬道,“源儿!”两人互丢天雷,伤及点儿背经过的无辜路人一大片。
被谷天骄称为“源儿”的男人,是个跟他同龄、很有气质的光头,任寻宝市场总监。本名诨名巧如其人,都叫“光源”。谷天骄进这家公司的第一年,他俩曾在一个大团队里相互竞争top 1。当然光源输多赢少,但两人高手过招惺惺相惜。曾经谷天骄为维护自己生病的组员顶撞了主管,连续三年升职的事儿被打压,光源就是那个升上经理之后,绕过他主管直接顶他晋升的人。
后来光源跳到寻宝,两人不常照面,却对彼此有喜闻乐见的革命情感。
谷天骄和光源对视,各自的眼神内容丰富。光源笑嘻嘻说:“刚刚开会你一声不响,怎么,级别高了就惜字如金了是吧?”
谷天骄笑说:“我那不是给贵人你机会嘛!”
光源呸了一声:“少贫!走走走吃个饭!多久没见了——我算得上你的再生父母啊,也不来请个安孝敬孝敬!个白眼儿狼!我看你是有了相好忘了伯乐,下了班就不下床吧!”
谷天骄:“去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都没事儿人似的,可等到了星光大道上的“一线天”,小包门一关,气氛就变了。
两人都开车,再愁也不敢碰酒。光源给谷天骄倒饮料,同时递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马仔干得还爽吗?”
谷天骄:“马仔?哪儿那么威风!明儿去给人家熨衣服,当阿姨呢!”
光源手中瓶口正汩汩外流的液体一断:“明儿不是杨雨……真的假的?!他这么玩儿?”
谷天骄不以为意扶住杯子:“你以为?”
光源坐下快言快语:“谁让你贴他那么近呢?我听说十月你晋升,360评分9.5啊卧槽!那0.5还是老武扣的!我们一帮人都差不多七八分……让你能!你让老武骑虎难下,心胸小点儿的老板谁不给你穿小鞋!”
谷天骄:“那我也得知道我是‘虎’嘛!再说就一个资深总监,升了也威胁不到他……好好你不高兴听——是我二,巴巴地贴上去找碾!你智慧,离远点儿,最多被他无视,累死累活白干几年!”
光源眼睛圆了:“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谷天骄笑眯眯跟他碰一杯:“他‘喜得爱将’,其他人能好过嘛?”
光源把甜死人的果汁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摸两把自己的光头苦笑:“什么‘无视’啊!这一年来,老杨、老井有事没事喊‘创新’,我们底下人磨破脑袋,颠来倒去忙得脚底板磕后脑勺,好不容易想出些新业务,我们也是慎重筛选过觉得好的——可报到他那儿,报一个毙一个!妈的跟便秘似的脸臭,不说原因,我们又不敢越级!日子太难过了!”
谷天骄乐。
光源痛定思痛望回来:“你小子不要这么幸灾乐祸!问你,那个姓闪的到底什么来头?为毛什么贡献没有,武贺东只要有机会,就说他好!”
谷天骄:“什么来头不都知道吗?人家原来是合资公司副总裁,没准儿思想高度跟老武一致,老武惜才,心甘情愿也‘伯乐’一把呗!”
光源:“屁!快快快说真的!你特么别对我还虚实不分地搞!”
谷天骄这才敛下笑意,静了静:“我怀疑,老武有小动作。”
他把他的观察说了一遍,光源频频点头又不齿摇头:“我就说嘛……他奶奶的,丫太不厚道了!”他再细细打听谷天骄“晋升”资深总监之后的状况,各种惊讶好奇义愤填膺,末了问,“这么下去,搞个毛啊搞!你不会认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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