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想到黑毛蛇,一下想到螭蛊,不禁发出呜咽。太绝望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变成一个被怪物操纵的躯壳吗?闷油瓶看到我后会是什么表情?
我一直拼命地挣扎,可于事无补,心想幸好吞过蛇,大不了再吐出来……然而预期中异物顶到喉咙的恶心没有出现,那湿乎乎的东西慢慢退了出去,竟然吸吮住了我的舌头,竟然无比的温柔。
我哆嗦了一下。
休整的时候,我们吃了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补充体力,我特意观察了,闷油瓶虽然吃得很少,但是也和我们吃了一样的东西。
懵掉的脑子从中只提取到了一个信息:这条“怪物”甜甜的,和我们吃过的糖果一个味道。
这不对啊?
我酸麻的脸颊处不再有那种充满压迫的感觉,后颈处的钳制也轻了许多。脑子里的恐惧,慢慢全部都转化成了别的感情,我的心跳还是非常快,但是咽了一下口水。
眼前慢慢变暗,各种毫无意义的色块,逐渐组合成了闷油瓶担忧的表情。他正在非常近的距离盯着我,似乎不确定我的情况。
“怎么回事?”我说道。
闷油瓶的鼻息都吹到了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窘迫。
我手里已经没有再握着那块石头了,我死死抓着的是闷油瓶的胳膊,我慢慢放开。
闷油瓶道:“我有太多事情没有办法一下说清。那块石头会直接刺激人的杏仁体,通过激发恐惧,让人疯狂,而很多人认为,只有这种疯狂才能拥有,”他想了想,“我不知道如何跟你形容,拥有一种‘眼界’。”
“我刚刚是晕过去了吗?”我问。
闷油瓶摇摇头:“在恐惧完全爆发之前晕过去反而是好事。你太过冷静了。”
我不知如何作答,可能换以前的吴邪来,真的就晕过去了。
“所以我刚刚是……”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只是道:“虽然你控制了自己的行为,极端的恐惧却是一种原始的意识,无法靠理智去操控。在生理反应上,它不会自动消解,但可以转换成其他东西。”
他的话有些晦涩,我却听懂了。我看过一些心理学解释,人的情感形成原因没有定论,有生理反应上的解释,也有知识、环境刺激的解释。
同样条件下的多巴胺和其他相关激素大量分泌,和性兴奋大致相似,所以有一种叫“吊桥效应”的现象存在。
我突然有很多话想跟他解释,但开口只有一句:“只有你亲过我,只有你这样亲我。只有你亲,我才……”
“我知道。”闷油瓶点头。
第一百零七章 吴邪的记录——龙鱼密文的最后一段
我爷爷曾经跟我说,有信仰的人无所畏惧。小时候以为他是突发奇想让要让我入党,后来才发现,他想暗示给我的是克服恐惧的办法。
距今为止,我是怎么克服恐惧的呢?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靠着强迫自己往前走下去来压抑情绪,那么实际上我一直是在忍耐恐惧而不是克服它。胖子和我不一样,他从来不压抑或者忍耐,他遇到事情会给自己找一个明确的“敌人”,哪怕那是一个假想敌,这很聪明,当你有一个目标想要去胖揍的时候,你绝不会陷入极端的恐惧。
我什么时候克服过恐惧?其实刚刚陷入这一切的时候,我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后来这个答案不能用了——每当闷油瓶在队伍里的时候,我们都不是很害怕。
一个人不能成为信仰吧?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我看着闷油瓶说。
闷油瓶从黎簇的装备里翻出一只手表,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倒计时。但是早已经到了00:00,停在这个页面,表示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闷油瓶道:“我们已经在门里面了。”
我点头表示我早知道了。我很清楚青铜门开在一座峡谷底部,想要进入陨铜的内里,不一定要直接经过门。我们顺着闷油瓶留的记号进入了陵墓本体上方的机关室,是一条比较凶险的捷径,显然要出去就不能那么走了,还是得经过青铜门。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现在已经在第三层,门下面的一层。”我说道,“我们已经在地下相当深的地方了,还要继续往下吗?”
闷油瓶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你在梦里看到的东西,我也看到了。”
我吃惊道:“你是说我和你刚碰面的时候?”
他没有接话,而是道:“只有族长能得到终极的秘密,我没有经过正常的交接仪式,所以只能靠自己去得到这个秘密。”他道,“但是我不止一次在探索的路上忘记了那个秘密。”
我虽然对这些事情都有相似的推论,但从当事人口中得到肯定,还是感觉不太一样。
“你有失魂症。”我道,“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而且我已经到这么接近的地方了。”
我抬头看自己的头顶,那块石头现在已经对我来说“隐形”了。
“等到达秘密的核心,你可以全权交给我处理,需要人力或者不需要人力,我都可以解决。”我道。
闷油瓶摇摇头:“在这里,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吴邪,我无法告诉你那个秘密,不是因为我忘记了。”
我心里产生一种奇异的不协调感。
“汪藏海的蛇眉铜鱼记录了云顶天宫和青铜门,但是在他记录的最后,那些文字完全不可解读。”闷油瓶的语气虽然和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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