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有太多失踪的前科,而且心里明显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我始终不能放心地睡去,接连秒睡秒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猛地醒来看他在不在的时候,闷油瓶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
他道:“睡吧,明天我会告诉你,终极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第八十九章 吴邪的记录——源头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入睡的,只知道猛地睁眼时,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刺骨的冰冷提醒我,自己竟然是躺在水里的。
我起身去找旁边的人,那里空无一物。我再去摸收好的手电,摇了两下,竟然打不亮,似乎彻底坏了。
我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恐惧,只好调用自己其他的感官,试图确认自己是在哪里,但是当我爬着往四周探索时,身下的地面却无比平坦,没有任何废墟残垣的痕迹。
这是一个我在梦中的预警,于是我狂咬自己的舌头——疼得差点跳脚,也没有醒过来。我没有在做梦?
我试图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出了一些问题,我无法说话,喉头肌肉僵硬,最多只能发出蛇一样嘶嘶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狂吼,也只感到肺部爆炸一样的难受。
这里的空气真的有问题?之前我就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了,但是入睡的时候,我没有给自己套防毒面具。
难道闷油瓶故意不提醒我?他没法跟我走,就只是想见我一面?
我压抑住自己心中巨大的沮丧和愤怒,不对,这是我不了解的情况,我不能妄下判断。以我们的关系,我不相信他还舍得把我哄睡着了跑路,他也不可能有本事把睡着的我毫无知觉地搬到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种自我鼓励。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所以我必须说服自己,相信闷油瓶没有欺骗我。
肯定是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冷静地仔细搜索装备,幸好水并不深,只是刚刚浸没了我的睡袋,其他东西都还在自己该在的位置好好绑着。周围所有能摸索到的东西上,都没有字条。
挣扎着收拾完行囊,我才感到肌肉的酸痛僵硬,刚刚觉得像睡了三天,现在就觉得只是闭眼了一分钟而已。
难道说刚刚的一切才是幻觉,我不知不觉在河道里睡着了吗?
直觉并不可靠,但我的直觉还是在自行判断着情况。我明显不在和闷油瓶休息的那个地点,那就很可能是中途就在河道里睡着了。
马上我又意识到,我不在之前来的那个河道。四周很空旷,异常的安静,跟河道形成的道路不同,这里一点风都没有,好像已经死去了几万年——极远的地方,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如果凝神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绝望。
但是这两个字刚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就被我强行地去除。
鬼玺和那三个戒指,都在我的怀里,我睡着的时候都没有解下来,但它们到底对我还有没有用,我现在也无法判断。走一步是一步吧。
我开始向我能听到细微声响的那一边移动,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我别无选择。
有声音的方位,即使没有人,也应该有提示我在哪的信息,再不济也有可能中招的陷阱,这么多年我经历过好几次濒死的情况,远没有到我给自己设定的“这下也许会死”的那个点。
我前进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有三四个小时,也可能有七八个小时,我的“临界点”已过,所以很难说明自己的情况。跑过马拉松的人也许会理解我说的感觉,撞墙现象就是能量转换方式变化的时候身体的极端反应,大脑觉得你已经差不多死了,但是意志力还在强迫身体行动,消耗的脂肪跟不上能量的供需,人会很难受很难受,但是一过了这一段,整个身体都是轻盈的。
在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我的眼前亮了一下——我循声而去的那个想象中的方位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盏灯。
灯火如豆,但光明是黑暗中最无法抗拒的东西,我脚步不由加快,心想,也许是闷油瓶找到了破解这个奇怪局面的办法?
随着我的前进,灯火的数量竟然增加了,从只有一盏,开始逐步地亮起,最终延伸到了远处,数不清的灯火呼应,铺成了一条近乎仙境的路。
我还是很警觉,在脚边做了记号,按着算好的步子前进,心想如果我前进了一百米,看到的灯火连线的比例没有变化,就说明这是幻觉或者一个“像”,并非实物。
担忧很快就被打消了,我顺利走近了第一盏灯。
原来不是普通的风灯,而是一盏盏青铜灯奴。它们都被固定在山壁上,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峭壁,入眼范围里能通行的路只有一人宽。山壁上满是巨大的浮雕,刻着不知是字还是装饰纹路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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