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用汉语道:“烧坏,不如割,它快,借你。”比了个捡刀的动作。
吴邪看着他愣了,道:“老身没想削发为尼啊?我看起来有那么虔诚吗?”说着,转向不知道怎么已经从愤怒大吼变成爆笑的胖子。
吴邪脑袋顶到后脑勺的头发完全烤焦了,自己却看不见,随手摸了一下,结果弯曲变色的头发立马噼噼啪啪往下掉——没有了嗅觉,烧着了顶端吴邪都没感觉。
他一个月来都保持得很平静的脸色,唰就变了。
“我操!”
第六十二章 吴邪的记录——催稿
汪小洋的偷窃行为,我和胖子讨论了很多次,都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能熊孩子上厕所想用点好纸。”是胖子最后的结论。
寺庙里上厕所确实很痛苦,在这种极端环境里卫生纸很金贵,一般就是用比较糙的,娇嫩的菊花是无法生存的,被迫锻炼得坚强起来。
当然没有人真认为汪小洋是去上厕所,这事件最后的展开比想象中复杂,也是我再次提笔记录的一个契机。
汪小洋的离开显然是他自己私自的行动,对我的监视和往汪家本家的汇报一终止,我只过了不到两天的安静生活,马上就又来了几个盯梢的人,这些暂且不表。什么状态都是可以适应的,我从一开始的无法在注视下安眠到彻底无视那些人,付出了一些代价,事后证明都很值得。
总之关于汪小洋的行为,直到墨脱修行的第三个月末,我才从一个重要的电话里得到了一点提示。这个电话很特殊,是先打到山下的青旅,然后又派了喇嘛上山来找我去接。
我在西藏的这段时间没有与世隔绝,电报和电话是我同外界的主要联系方式,所以听到有找我的电话后也不是特别惊讶。
我已经习惯于穿藏式的僧袍而不是平常的衣服,体重由于生活习惯的改变,掉得非常厉害,之前的衣服也穿不出保暖的感觉了,当地服饰倒是很适合我,没有太肥一说,可以多缠一下,还暖和。
晚春的墨脱是很美的,雪融之后能看到远处山下的草甸,仿佛绿色的绒毛,听说在山腰部分有桃花林,只是我们都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连胖子都从来没想过要去看看。
青旅设计的和普通的民居区别不大,一楼的小间改成接待处,提供网络服务,时常有年轻人挤在凳子上玩手机。我到达的时候,他们对我的突然出现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完全不受打扰,比清修的我还能稳——我感受到和他们的脱节,却说不出来自己的脱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在我印象里,自己还是个年轻人,出入某些地方还会被长者认为是愣头青和胡闹,但实际上,我可能已经不能再把自己划到这个群体里了,而被我认为是“小孩”的人,似乎才是主流。
“我应该打哪个号码?”我问叫我来的人,对方翻开记事本点了最后一行。
相当眼熟,区号是杭州的,大概是我的某个伙计,我没想太多就打了回去。
对面立刻就接了:“老板,你什么时候给他发邮件?”
“王盟?”我奇怪了一下,很快恢复了镇定,“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王盟负责的业务不是墨脱这边的,联络的时候使用的是其他电话,不是这家青旅。
“你打给我的啊?你说如果再有人到杭州催稿,就打这个电话报急。我也奇怪,之前不是另外一个号吗……”
我一下按住了听筒的收话部分,迅速看周围的人,青旅老板在极其投入地打游戏,门口那几个文艺青年还是在玩手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我这里,也没有人注意到我突然的色变。不是他们,就算有监控,也不是这些人。
我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王盟没有任何可能从“我”这里拿到过这么一个号码。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打给你的?”
王盟也紧张起来道:“昨天下午,两点。”
我走过去敲老板的肩膀,遭到巨大的白眼一枚,我道:“昨天都什么人来你这用过电话?”
他刚要说不知道,我从腰带里拿出东西来放到桌子上。
人民币到哪都比人民要友好。
“我给你看看。”他马上说。
几分钟后他抬头,非常确信地告诉我,昨天根本没有人用过电话,他这有电信局的公用电话记录。
“我们都上网,手机。”他道,“用这固话的只有你一个,本来都打算拆了。”
我对这个社会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墨脱还号称是中国最后一片净土,不夸张地说,里面发展落后山下五十年,电灯都不怎么好用……几年的时间而已,连电话他们都打算淘汰了。
我只好接着对电话那边道:“昨天的‘我’跟你说了什么?”
“老板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又有那种人?”
我说不关他的事,让他详细告诉我昨天发生的情形,他似乎有些不乐意,还是告诉我:昨天下午‘我’打电话,说如果有编辑的电话打过来,马上打这个号码联系,很急很关键。
我心道我根本不会这么讲话,这家伙就不能稍微机灵一点吗?脸一样的就觉得是我已经很过分了,说话方式差这么多,王盟居然一点疑心都不起。
当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不管又有什么变化,我完全不打算接招,一句话没再说,直接挂掉。结果听筒刚放下没一分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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