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老爷爷,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澹台捭阖尴尬地冲了过去,手中捏诀强行将他扶了起来。也许是看出了澹台捭阖内心的柔软,一旁的小二迅速地接替老者,“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大仙!大仙你要是见死不救,我们就撞死在你面前!”
澹台捭阖再次打了法诀,扶起小二。接着架住老者坐到油光发亮长凳上,深吸一口气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下。还有,不要喊我什么大仙了,太……太……”
小二滴溜滴溜地转了转乌黑的眼珠子,忽然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了:“公子。”
“就这样吧……”澹台捭阖自知此事非一时能改,便无力地转过头去向着老者询问究竟是何事。
“三日前,俺家牛牛,也就是俺孙儿,跑到十里外的乱葬岗里头去了!害的俺和狗蛋寻了他一宿,要不是村东头的翠花跟俺说在家里看到过他出村,俺们咋会想到牛牛这羞胆子居然跑到那种地方去了!”
“嗯。”澹台捭阖适时给予回应,这种时候的人往往都是非常需要他人回应的,要不然就极易激动,而人一激动会干什么就难以控制了。所以,适当的安抚是必要的。
“大……公子,你是没看到啊!俺家牛牛当时的那个样子,披头散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双眼珠子瞪的和牛眼睛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丛枯草,就好像哪里有什么。诶呀!可吓死俺老汉了!”
“就是就是!我一把抗起牛牛就招呼着老爷子往回跑!”
“那是!俺这辈子都没有跑这么快过!”
“那你们这大晚上的敞着大门是要干什么?”澹台捭阖回头看了一眼这黑洞洞的大门。
“是送你来的那位仙师说的,他说牛牛搞不好今天晚上会自己回魂。”
听到这里,澹台捭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时,那一片熟悉的阴影仿佛都成了鬼怪的藏身之所,而那一星灯火更是堪堪将熄,厅堂里仿佛随时都会陷入与门外一般的无边黑暗。
啥也别说了,要坚信科学的力量,高举科学的大旗!
澹台捭阖无奈地抚额,冲着小二道:“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好嘞!爷,这边请。”小二的插科打诨适时的缓解了澹台捭阖心中的不安,生活中真的是不能缺少这些小人物,他们脆弱敏感,却又无比的顽强。偶尔耍些小聪明,却从来都不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世界正是因为他们而充满了勃勃生机,革命者也正是为了这样的世界才会奋不顾身地走上那样一条道路。
洗的有些发白的帘子一掀开,澹台捭阖就看到了床上的孩子,七八岁模样,黝黑的肤色,完全不符合澹台捭阖的审美。当然,在澹台捭阖的审美里,世界只能被分为两种人,美的和从来都不会认真看的。比如澹台捭阖现在的这张脸,那就是属于前者。没有人知道澹台捭阖其实是个半脸盲,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认真地看别人的脸。
这个世界,你认真就输了,脸这种东西完全不是可以认真看的,包括澹台捭阖现在的脸。
“嗯……”听到这一声□□,澹台捭阖上前注意了力道拉出那孩子的手臂,在手腕上搭了一会,又在他脖颈处搭了一会。
那孩子脸色果然是铁青的,眼下翻白,舌苔发黄,几乎不像活人。要不是他还有着时断时续的微弱脉搏,澹台捭阖差点就要开始着手紧急抢救了。
“你们可有寻神婆半仙之类的人来过?”
“牛牛回来的头天,俺们只当他是吓傻了,再加上这小子从前就是这样,也没太在意。结果这第二天,他就在狗蛋面前直挺挺地倒下了,可把那几个俺们村的给吓坏了!大伙都说他这是招邪了,撺掇俺请了住在原那头的神婆来驱邪。可是屁用也没有,还白白花了俺一吊钱!”
澹台捭阖脸色凝重地抬手掐了掐印堂,老子都还是个孩子呢!大半夜的应该好好睡觉!干什么替人搞封建迷信!
“我其实是想问有没有给他灌过符水之类的东西。”
“好像……”老汉犹豫不定地看着一旁的小二。
小二当即接过问题,断言到:“没有,那神婆说符水还要加一吊钱。”
那就没办法了,也不是因为乱吃东西中毒。符水里的朱砂是有毒性的,虽然说也做药用,但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故而,不可乱用。澹台捭阖抬头望天,莫非真是要用邪门的法子?
“公子,怎样?”小二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到。
“你们这个孩子,不太好治啊……”澹台捭阖话音未落,那老汉便“咚”地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拉着澹台捭阖的袍角大哭特哭的死去活来。
“俺的孙儿哇!俺命苦的娃呀!大仙,大仙你一定要救救俺孙子啊!”
澹台捭阖无可奈何地再一次打法诀将老大爷拉起,也是自已太习惯于把丑话说在前头,没有考虑到老人家的承受能力,“大爷,大爷,你别跪!別跪!诶呦喂,我也没说他没救啊!”
听得此语,老汉方才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澹台捭阖,一字一句道:“你莫诓我老汉。”
“不诓!”
“那好!你要什么,俺老汉一定给你弄来!就算是村头翠花的红肚兜,俺也给你想法子弄了来!”
“……”本殿下要你弄人家的肚兜干什么?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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