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谢玉也只是愣了一下,他甚至是带上了恭敬的微笑,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人,说道:“陛下。”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因为这两个人而愣住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一个皇帝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身边仅仅带着一位近侍。
漆黑的斗篷下,萧选眸色阴晦不明的看着谢玉,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公主!公主!”
南梁曾经的长公主——莅阳被身边的丫鬟扶着,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的她已经昏厥了过去。
萧选的身影与她们擦肩而过,他披着黑色的头蓬,将整个人笼罩在阴暗的阴影当中,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就像是一只幽灵一样,只留下了在风中咧咧作响的衣角声。
......
水榭之中乱箭从外面无情的飞射进来,梅长苏静静的看着所有人,他垂下了眼睑招呼飞流过来。
小孩身手敏捷的躲过了流矢,走到靠在柱子后的梅长苏身前:“苏哥。”
“飞流害怕吗?”他问。
飞流摇头,过了一会又点头。
梅长苏了然的笑了:“放心我不会受伤的。”
“恩,我在,苏哥会好好的。”小孩拍拍胸口说道。
梅长苏把头磕在身后的柱子上面,现在他的心在一开始就是冷漠的,如同冬日里结了寒冰的湖水,看不到涟漪,有的只有厚厚的冰冷。这寒冷很快的从心底里面冒了出来,侵蚀了他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无几质的冰冷。
外面射进来的箭失强有力的穿透了屋子的门窗,狠狠的钉在了柱子上墙上,有的甚至穿透了整个屋子,最后投入了湖水之中。
这是一个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屋子,却竭力的保护着里面的一点人。
梅长苏呵呵笑了起来,他就像是忽然放松了起来一样,轻飘飘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在眼下的情况,却不得不让人感到了一丝疯狂。他就像是个疯子一样,面对着这样的绝境也笑得出来。
更何况的是这一切都是在他一手策划之下进行的,冷漠的,就像是机器一样的一步步运作之下,毫无悬念的发生在了今夜,像是日出而日落,规定俗成......
梅长苏的样子让人担忧,蒙挚忍不住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谢玉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很快就会得救。”梅长苏说道,他把脸埋在了衣袖之中,说出的话有种朦胧的味道。
蒙挚迟钝的点点头,他再看了看那坐着的人,不知为何刚刚的那句话他却听不出任何的胜券在握亦或是高兴的味道...反倒,反倒觉得说出这话的人,有种意境阑珊的失望。
事情很快就像梅长苏说的那样,箭失毫无征兆的停止了,很快的人们听到了曾经辉煌的谢侯府落下帷幕的终曲。
“那个人是谁?”言豫津说道。
一个人站在房檐下面,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身材,头蓬遮蔽了一切,而然周围人谨慎围靠着他的动作,让黑衣人显得意外的突兀。他就像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样,尽管没人知道他的身边,但周围的一切反应也足够说明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没人回答言豫津的问题,他转过头去,却看见梅长苏拉着飞流看着黑衣人。
言豫津忽然觉得梅长苏的眼神很是奇怪,里面有太多的东西是他无法理解的,可是有一点他还是看明白的梅长苏是认识这个人的。
“苏兄和他认识?”
梅长苏沉默了很久,久到了言豫津以为他只是在走神,并没有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的时候,这个人开口了,他已一种很缓慢,悠长,像是在念诗又像是在回忆,夹杂着古怪的笑意和某种阴暗的偏执的声音说道:“谁知道呢。”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朦胧而虚幻,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言豫津看到他似乎是笑了笑,很轻微的一个表情,只是勾了一下嘴角,但却是说不上来滋味,让看见了的人很难忘怀。
这神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言豫津都很难忘记,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对于不明白的事物总是有着蓬勃的追求力,梅长苏那夜的神情微妙到了一种奇异的味道,是常人难以想象和体会的情感。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言豫津遇见了一个人的时候,在看到对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忽然又再次想到了梅长苏这夜的微笑和语言。
然后他仿佛是明白了一点,却还是不够明白,就像很多时候他因为某些事情而醉酒的时一样的,在那朦胧不甚清明的状态之下,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有时候有会觉得自己是悲伤带着些许的高兴的。
这是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复杂得经不起任何的推敲,只能一点点由时光来琢磨,直到有一天幸运的明白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言豫津还是很年轻,他只是奇怪而疑惑的记住了这个神情,然后愣愣的跟着父亲离开了。
“回去。”
“是。”
披着斗篷的人毫不犹疑的转身离开了,梅长苏看着他的背影,就像很多很久的时候一样,他不觉间目光中带着中决然和狠意,死死的盯着那个离开的人,一直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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