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盛延午离开,赵盈心里终于焦躁起来,母亲的人怎么还不来?要淋死他了。
赵盈冲暗卫头头商量:“本王如此轻易跟你们走,着实没有皇家风度。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若你赢了,本王自然乖乖跟你们回去,绝无怨言。就堵下棋可好?这个难度大,具有挑战性,听说你们暗卫最喜欢挑战了。”
暗卫头头站在雨中,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静静等着赵盈服软。王爷娇生惯养,论淋雨可比不过他们。
双方对峙间,密林中突然出现一伙人,白衣青年劈开雨丝,一个剑势便突破暗卫形成的包围圈,半抱起赵盈左突右冲。
暗卫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是大周的精英,每日经受严苛的训练,为了国家为了皇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区区小贼完全不放在眼中。
周围依次出现三四十人,一个接一个冲上来,源源不绝,暗卫们无暇他顾。且他们武艺不弱,想要彻底击杀颇费一番功夫。
待赵盈和白衣人消失无踪,那伙缠斗的人才渐渐退出战斗。暗卫奋起直追,路上总有“拦路虎”,打不尽似的。再追,已全然找不到踪迹。
白衣人抱着赵盈飞身上马,马儿嘶鸣一声便飞快奔出那片密林,耳边是猎猎风声,眼前是未知道路。
赵盈怕被马儿甩下去,紧紧抓着马上的缰绳。
白衣人一手御马,一手帮赵盈戴上遮雨帽,两腿一夹,马儿飞速前进,白衣人竟还绰绰有余。赵盈佩服道:“厉害厉害!”
白衣人道:“少爷过奖,只是雕虫小技。”
声音怎么听着如此熟悉?
赵盈回头看去,眼睛登时瞪大,惊呼道:“南歌?!怎么是你?”
南歌笑道:“少爷才认出来吗?”
赵盈尴尬摸头:“你刚才飞太快了!哎呀!咱们别说话了,吃了一嘴冷雨。”
两人共骑一匹棕色骏马消失在密雨中,黑衣人抱剑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庞上一道可怖的伤疤从眉尾一直延伸到耳后,单看脸型,却是说不出的英俊。他站在树下,巍峨不动,雨水不断从他脸上流到身上滴到土地上。大概一刻钟后,皇家暗卫寻着蛛丝马迹找来。
黑衣人横剑在身前,道:“此路不通,此路不通。”
暗卫头领叫出黑衣人名号:“孤剑陈一杀!有幸识得真面目!还请阁下让路!”
黑衣人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道:“不让,你们主子于我有恩,我不杀你们。回去告诉皇上,小王爷有陈一杀护着,大可放心。”
黑衣人说罢便纵身跳上树,几个纵跃便没了踪影。
“陈一杀!”
暗卫头领咬牙,他们好不容易追到这里,却被“天下第一剑”阻拦。陈一杀擅长隐藏和逃匿,想必早已把赵盈离去的痕迹抹掉。皇家暗卫最忌完不成任务,此时此刻找回小王爷已是天方夜谭。暗卫头头思索了一番,决定收队回去复命。
猎场大帐里,皇帝端坐在首位,眼神凌厉射向帐门,帐内众人战战兢兢,走也不敢走,话也不敢说,大气不敢出,生怕哪一个呼吸触怒到皇上。
只有赵顺懒散坐于软垫上,轻抿茶水,叹道:“美人啊美人,惹得多少英雄气短。前几日,臣弟特意在江南寻来夜明珠一颗,欲逗美人开怀,谁想美人竟闭门谢客,臣弟灰鼻子土脸地回了和王府,想着若是再去找他臣弟便是个屁,过了半日,臣弟还就乐意做个屁任他放了。只要这美人开心啊,臣弟去做王八也甘心那。”
赵顺摇头晃脑地讲故事,皇帝看着闹心,两眼冷刀子放过去。
赵顺非但不闭嘴,越发胆大,道:“有时臣弟也想啊,美人哄也哄不到手,不如抢进王府里关着,磨磨爪子,过个一年半载地这脾性也就顺了。可就怕美人有骨气,不凑巧,臣弟看上的那人便是如此,是决计不会低头的。臣弟那个恨啊,为了他,臣弟脸都丢尽了。可奇怪的是,臣弟心里高兴,看他踏踏实实做事,开开心心做人,即使是远远地看着,臣弟也高兴。皇兄,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宣眯眼看他:“赵顺,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赵顺道:“哎哟,臣弟可不敢。这不是见皇上担忧九弟,说些趣事与您听么。九弟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赵顺说完看向帐内众人,道:“大家都回城吧,今日没招待好你们,是本王的过错。”
“哪里哪里,今日得见天颜,多是托王爷的福。”
诸人说了些父辈们教的场面话,一一退下。
盛延午抄了近路,刚回到猎场,便瞧见鸟兽散的众人,急忙进了大帐,看见坐在上面揉眉心的皇帝,又看到坐于一旁朝他挤眉弄眼的和王,跪下俯身道:“盛延午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赵宣看清底下人,道:“平身吧,你就是大将军的小儿子盛延午?听你父亲说你小小年纪便会使十八般武器,当真是少年英才。近日柔然蠢蠢欲动,还望你父亲尽心为大周出谋出力。行了,退下吧。”
盛延午起身:“是,皇上。”
盛延午退下时大胆抬头看了眼赵顺,只见那人招侍卫续了杯茶,修长手指与温润的瓷杯相映成彰。顿时呼吸粗重敛下眼睫,匆忙退出大帐。
大帐中已无外人,赵顺悠然道:“皇兄,九弟现在怕是已经逃出包围喽!你还真以为怀荣被你孤立就没人帮了吗?臣弟在南方赈灾时发现一个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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