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果子似是有些吃多了,着了凉,引得体寒,几口血上涌,硬生生叫我堵在喉中,这场景吐血出来,怎么看都不好。
没准我辛苦憋血的样子,看在老汉眼中还带些病娇,博得些同情,说不定心一软就成全了我们,卖牛给我们。
封建地主如今把农民的牛都剥削了,真是残酷!我问心有愧啊。
“夫人难道有孕在身?”老汉有些微微紧张:“这可不得了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个无辜的孩子。这牛你们牵走罢。”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马借牛车,有血不敢吐。看来刚刚夏哥哥说不叫我吃果子真的是为我好,如今自讨苦吃。
“是啊!孩子不听话,折腾得夫人身体不适。唉!”夏兄搂紧我,有些苦涩地笑一笑。
于是农民伯伯兴高采烈接受了珠子,夏剥削牵着我还有无产阶级农民的牛走了。
我真是瞬间打脸,刚说喜欢赶路,就来了个赶牛的,这次再有理由不赶路我就是存心找事了。
“唉!可怜的无产阶级人民,可怜的我。”我心中想着,不知不觉嘴上竟说了出来。身后的某人轻笑道:“你说什么?”
...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我眯眼笑着看看他。
他淡淡看着我,却是不说话。
我心道:不就是夫人吗?再叫一声如何?算了,看他的样子着实为难他了。
“你刚刚给老汉的珠子是什么?”我有点心疼老汉的牛,被我们两个骑着,还好健壮,毕竟两个伤病的人,谁都走不了远路。
夏兄在我耳畔淡淡道:“东海明月珠。”
东海明月珠?
妈的!我简直有炸毛的冲动。
我心疼我自己。
这个珠子产出稀少,极为难形成,即使机小的一颗也是价值连城。刚刚那颗少说也有鹌鹑蛋大小的,别说这头牛,就是把京城所有的牛都买来也不是问题!
夏剥削哪里是剥削,简直是慷慨到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叫夏财主好了。
农民伯伯一辈子无忧了。
我低头看看欢腾地往前赶路的牛,虽有些慢,却是极为听话,坐着很是舒服。可这么金贵的牛,累死岂不赔了,我坐不下去了,唉!
“夏兄,我要下去。”
我牛头看看他,一脸的温和,他朝我笑笑,“随你。”
我接过夏兄手中的鞭子,轻松牵起牛来,往前走着。青山绿水,万水千山,看来真的要“走”过了。
夏兄一向沉默寡言,我不说话,他向来不会自找话题,当然场面有我在,自然不会尴尬。
想起昨晚那些光珠连缀起来的光,我猜想莫不是真自己眼花?真的紧紧只是光珠的光?“夏兄原来你这么有钱,你还有多少珠子,可否赏脸给我瞧瞧?”我转身牵牛倒着走,遥看远方的早春的青绿色。
“只此一颗。”他眉宇间有些阴沉,却是极其温柔认真地回答我。
我嘟起嘴,“骗人!昨晚明明看到很多颗的。”
他不再与我争辩,他与我争辩的话题一般都是叫我听话,只要我听话,一般废话他懒得和我讲道理。
但这也引出一个问题,昨晚的珠子是真是假?我是眼花,还是实见?我自知问不出什么,不再追问。
“我们真的要骑牛走?渝州好远的,累死牛了怎么办?若是去下一个城中卖了它,买匹马,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走了一天了,莫要担心牛,担心你自己才是真的。”他清闲地坐在牛背上,眼神温淡。
我默默一笑,我怎么会有事。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不清楚自己身体,该担心自己的是夏哥哥。
我们两人不紧不慢牵着牛,时而停下来休息,给牛吃草饮水,时而一人坐在牛上,悠悠迈着步伐,自当踏春。
一连走了几天,风餐露宿,点篝火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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