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也不是那扭捏的人,沉吟片刻道:“我知你一旦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动,我也就不劝你了。但你得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于照顾你的人细细交待了才行。”
萧守笑笑:“那是自然,随后我写封信,免得武刑空来找你麻烦。”
叶翎伸出手,将萧守抱在怀中,只觉得怀中的身体僵硬无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拍拍他的背,道一声:“自己保重,早点回来。”
萧守不自在地应了,回抱住叶翎的腰,只觉得被叶翎身上的香味包围着,怀念,却也惘然。
萧守要去的地方是借洛子枯的手买来的别庄,当初从二皇子那里讹了银子后,萧守转手就把银子给了洛子枯,要买下那座他垂涎已久的温泉山庄。毕竟自己的房子拿来当了火药桶,总得有个新家不是。结果前脚得了房契后脚就进了监狱,大好的庄园竟是半天也不曾住过。
而这次去,一是为了自己和叶翎的身心健康,分开一阵以调整状态。二就是为了给洛子枯一个和好的信号。毕竟当初故作伤痛,踢开洛子枯,为的不过是把自家老婆叶翎护在身后。对萧守而言,女人是个宝,男人是根草,现下俏娇娘变成大男人,自然是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萧守可没有替男人挡风遮雨的高尚情操。
++++++++小生是萧守踹了叶翎单过的分割线++++++++一带雕阑圈出一方静处,纯色窗棂透了光进屋来,绛色夹纱盘银线的帘子把明晃晃的光绕成了微曦。鸭绒毯上一张大炕都是古锦斑斓的铺垫,炕几上供一个香鼎,却没有燃香。骨柔肌腻,眉目天然的少年蜷在塌上,身贴糊着白花绫的墙面……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少年眼上系着一方墨色锦带,因为之前骗了洛子枯,所以现在虽然眼睛好了,对外也得继续装瞎子。不然洛子枯前脚走,后脚自己眼睛就好了,那不摆明了有鬼么。而且在洛子枯的地盘上,要装,那就得当自己是真看不见,闭上眼,系上锦帕,遮个严实,一点侥幸心理都不能有。
少年在锦带的映衬下,看起来倒真是眉黛颦颦绝可怜。但这屋里唯一的一位看客——别庄的管家,绝对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可爱。因为这混蛋因为无聊已经拉着自己讲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话了。
少年讲的是故事,按理说,听故事该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儿,但如果讲来讲去都是一个模式,那就让人抓狂了。管家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流氓吃多了地瓜,跑到别的地界就变成了第一高手,还有那啥啥王八之气一放,女人投怀送抱,男人拜伏在地……拿地瓜喂大的王八就真这么厉害?
“然后他虎躯一震……你猜怎么了?”少年一脸你猜你猜的期待表情。
饱受摧残的管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王八之气尽显……”
少年皮种马心的萧守一拍炕桌:“猜对了!你真聪明……”
管家挠墙,要是自己听这个套路听了十多遍还猜不出来,就可以拿把菜刀自个儿抹脖子去了。这王八之气就跟放屁似的,那啥一震就肯定放一个,一天还放几回,果然是地瓜吃多了——通气。
忍无可忍的管家终于开口:“老爷……老奴得去为您准备晚膳了。”
萧守纯良一笑:“你让下边儿的人去准备就成。”
管家一脸决绝:“老爷初到,有很多事尚未安排妥当,老爷仁厚,但奴下不敢不尽责。况且叶世医吩咐过,老爷身体尚在伤中,还需静养。”
萧守颇为遗憾地一挥手:“那你下去吧,咱晚上接着讲。”
管家夺门而出。
萧守拿自己当烙饼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他不是故意要摧残这位管家,他只是——太寂寞。(这年头满大街的哥姐都寂寞。)
萧守心下止不住地焦虑、烦躁,脑中所思所想尽是叶翎,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触碰,想念他的味道。所以不停地讲着故事,强迫自己去回忆那些情节,把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画面通通踢出去。
完全的黑暗带来彻底的依赖,那么多个软弱无力的日日夜夜,叶翎就是他的眼,他的手,他的耳。那样的温柔守护不是流水,而是锁链,绕过颈项,缠过手腕,套过脚踝,钉死在一堵名为叶翎的墙上。靠近时并无知觉,一旦走远,锁链就会绷得笔直,勒进血肉,一点一点收紧,钝钝地疼。
萧守在床上蜷作一团,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恨不能几个大耳刮子把自个儿从实瓤的抽成空心的,满脑袋空气也比满脑子男人好。
突然间,一只手裹住了萧守的拳头,手指掰开,深入手掌的指甲被抽出,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萧守带着红痕的掌心抚过,似在责怪他的不自爱。
“谁。”萧守往回抽手,却没成功。
“是我……”声音带着试探的意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萧守知道洛子枯会来,但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听到一向波澜不惊的语调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那名为良心的东西,小小地揪痛了一下。
“子枯。”萧守嘴一顺就喊出来了。
“你的眼睛好些了么?”
“武刑空送了我个宝物,眼睛状况已经好了很多,现下只需用内力不断滋养,不日即可恢复。”萧守这话,一是为自己对他态度的转变给出理由,二也是表明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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