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直起身,觉得自己就要被这样的认知所撕裂。他望着天,声音嘶哑:“萧守,你说的对!我就是个女人,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要不是靠着你,我可能还在徒劳无功地跟着镖。我哪里不像个女人啊……难怪啊,难怪……你没有半点武功,我却是让你卷入这等事端,凡事还要靠着你才能脱险……哈哈哈,我活该!女人啊,女人……”
萧守脸色潮红地看着叶翎,疑惑道:“女人怎么了?”
叶翎看着萧守那情动的样子,却终究是没有继续。现在这样弱小无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碰萧守,叶翎轻轻理了理萧守有些散乱的发丝:“萧守,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我……还是离开吧……”
萧守觉得事情貌似拐向了不好的方向,忙拉住他:“我们一起面对不好么?”
叶翎苦笑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一起面对,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这样的我,没有资格拥有你。”
萧守不解,一般女配的台词不应该是‘我知道,我不够好,配不上你,所以我不会介意你有其他女人的,只要你心里给我留下一点位置就好’么?怎么到这儿就变成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就非得离开了呢?莫非老子王霸之气太强,强到她连在我心里要个位置都觉得没资格?
萧守微笑道:“就算你相公太优秀,你也不至于自卑到非离开不可啊。作为女人而言,你已经很好了。”
叶翎起身惨笑,‘作为女人而言,你已经很好了。’萧守,你生来就是折磨我的吧……每一刀,都捅得那么狠,那么准!
叶翎收敛了表情,沉声道:“萧守,我是认真的,我要离开,不管你是否同意。”
萧守不经大脑就拉住了叶翎,至今虽然还没看过她的脸,却是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初见时的惊艳,调戏时的欢愉,战斗时的默契,亲吻时的动情……萧守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放不下她了。
萧守喃喃低语:“别走。我舍不得……”
叶翎看着萧守的脸,微微一笑:“是劫是缘……我都认了。萧守,等时机到了,我会回来的,我保证。等我……”
萧守看他心意已绝,有些黯然地放了手,不再多话。人既然留不住,也只能留个念想了。反正老婆说了要回来的,自己等着就好。
萧守想起,偶尔起点里也会有这样的情节,离开是为了下次更惊艳的重逢,等她回来时必定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要么是美人变强,要么是美人带来一个大势力。况且,身边有人的话,找二老婆也不大方便不是……为了将来的发展,为了给下一位美人留出空间和时间,有些牺牲,还是必要的。要是过于儿女情长就太不男人了!不过为了保证老婆不会出墙,在离开前还是先哄哄比较好。
萧守握住叶翎的手,做执手相看泪眼状,深情款款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心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萧守被自己酸得一塌糊涂,但一想到,女人就是要靠哄的,还是坚持把这首《凤求凰》以咏叹调念完了。好歹这首是司马相如那小白脸用来拐骗卓文君的歌,用来巩固一下美人对自己的感情还是绰绰有余的~(注:《凤求凰》实际上不是司马相如当时唱的,但野史里是这么编排的。所以就不要较真了。还有,为了切景,萧守将“将琴代语兮”换为了“将心代语兮”。)
叶翎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守,暗暗下定了决心:萧守,等我回来,不管到时候你接受与否,我都不会放手!
萧守定了定心神,估计着再文艺下去,就得被人当场抓住,将重聚的地点摆到地狱去了。于是正色道:“那么……既然你已决意要和我分开,那么我们就使用另外一个计策……这样,我们的生存几率还会大些……”
待镖局的人和一干护花使者上得山来。哪里还有萧守他们的影子。只有那惨烈的凶杀案现场控诉着那两位的累累罪行。兵器被散乱地摆着,斑驳的血迹在山路上隐约可见。
镖局的人,喜欢用“土了点儿”来表达死了人这个意思。听起来很轻描淡写,但对于刀头舔血的人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心的自我保护。被姚水湄称为虎叔的镖师心下一片苦涩,五个兄弟一起送这趟镖,却是只有自己还好好的。四位兄弟生死未卜,但看这阵势,恐怕也是万分凶险。
他走上那个痕迹最多的空地,细细查看。经验老道的江湖人,好比经验丰富的警察,仅仅通过现场,也是能找出不少线索的。很快,虎叔就发现了一块最靠近崖边的巨石有蹊跷,巨石的下方,莫名其妙地秃了一片,而且土的颜色,和周围不符。虎叔轻轻拂开石头下的土,只见一条由布条结成的绳子。死死拴在石头上,然后一路延伸到崖边。虎叔探头往崖外看去,只见,绳子绷紧了直垂而下,而在绳子经过的灌木中一片衣角若隐若现。
虎叔冷冷一笑,想用绳子一步一步攀下去?可惜隐蔽的手法还太嫩了点!他大声呼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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