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拓跋沉香抬起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陆飞宽慰道:“谨妃不过一个女子,不要把所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揽,谁扛得起那么重?你既为朕的嫔妃,不必太担心了。”
拓跋沉香听罢微微有些动容:“皇上待人很好,妾身以前怎么就没想通……”
他猛地发现她脖子都红了,手上绷紧,默默地使劲抓扯着衣裳。她的声音似乎要哭出来,屈|辱地颤声道:“皇上,既然我是您的女人,已经进宫这么久了,皇上……皇上要了我罢!”
陆飞愣在那里,叹道:“谨妃,真的不必如此。”
拓跋沉香的神情复杂,还有些生气,快哭了:“我送上门,别人还不要……”
她有些恼怒,或因她觉得不可能被任何男人拒绝,包括皇帝。陆飞的眼睛看着她向两边撑起的胸脯,以及白生生脸蛋上厚实的朱唇,有种亲一口的冲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被拒绝,生气理所当然。
她的眼神也不如一般女子那么温顺,有一种野性的目光。
陆飞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这根本无关心性,若是以前他肯定淡定不了,不过宫里很多美貌的女子可以选择让他显得从容了。
“并非朕不想要,只是大事不能儿戏。”陆飞轻声道。
“哦?”拓跋沉香的脸上依旧带着怨愤。
陆飞没吭声。眼下的事,显然是一个交易,哪怕没有证物,甚至都没说明白……但俩人都清楚是怎样的契约。
若是这时候陆飞接受了她的好意,按理说就应该满足她的要求,否则就不能随意答应。当然陆飞翻脸不认也没人能拿他怎样,不过他大概还是很有诚心的人,一般不会干这种事。
拓跋沉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掩面起身跑出去了,似乎在哭。
……大圣王朝朝廷的圣旨语气非常强硬,翰林院学士写的言辞,以皇帝口气说,听闻党项与契丹人往来,朕非常震怒,下旨西平王拓跋德明,在立秋之前将契丹使节送到汴京问罪!
立秋已经快了,若要办此事,须得马上把契丹使者逮|捕启程。
诸部贵族来到王宫,急着问如何办。而此时拓跋德明却仍在佛前,烧香虔诚地作拜。此时的气氛下,他拜佛的模样显得并不从容,倒好像在为拓跋氏乞求好运。
他急着便道:“辽国那边,切勿把事做绝了。中原朝廷怪罪党项私通契丹,不过是个借口!咱们若自断了辽国援兵,大圣王朝国更是有恃无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野利氏氏冷笑道:“若是想开仗,找个名分还不简单?无非想不想开战端罢了。这事倒怪!以前那么多年,几朝几代咱们不也和契丹人来往,没见哪个朝廷提这茬,无不封赏安抚拉拢党项;咱们也对中原称臣,大伙儿相安无事。如许多年不提,这时候大圣王朝国忽然想起,契丹是他们的敌国?”
又有一个年长的大族贵族说道:“野利氏说得在理,相安无事,须得两边都有诚心。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再怎么退让也于事无补。大圣王朝朝立国后翻脸,无非是幽州既得,能腾出手对付咱们了;非为党项有何过错。”
拓跋德明插好了香,转过身来叹道:“可怜沉香出嫁还不到一年,两军一开战,她便悲惨了。”
众人听罢面有戚然之色。没藏道:“拓跋沉香为党项各族免遭兵祸,以身入虎穴,族人无不感念。”
野利氏氏恼道:“事到如今,王上不如称帝立国,先发制人!党项尚武、全民皆兵,先破灵州,占灵州草原,与西面党项各部联合,再联络契丹,咱们与中原王朝一决雌雄,怕他不成?”
“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
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
……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
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
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
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
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
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
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
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
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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