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妆回到宴席室,刘老太太的粥碗还满着,看着入口一脸担忧的样子。
“太君。”红妆忙走过去。
刘老太太语气惊慌急切:“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因为李玉郎带着尹氏来和离的事,老太太已经草木皆兵了。
红妆把汤圆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下人做错事娘子要惩罚这无可厚非,但总不能要杀要烧的,这传出去如何是好?太君要不要见一见汤圆?”
刘老太太满脸不解;“阿蘅为何要打杀人家?”
李梦瑶听了也思考起来,她把毒药给了何子聪,何子聪说他有人,可以给李蘅远下药,当天就能见到效果,可是都过了一个晚上,也没听说那边出事。
这一大早李蘅远的婢女却跑过来,会不会跟下毒之事有关呢?
还有何子聪那可靠的人,又是谁?
李梦瑶一时之间拿不动主意要不要让刘老太太见人,在她犹豫间刘老太太已叫婢女扶着站起,并道:“我去看看,阿蘅也没少管我院子里的闲事。”
红妆就明白自己禀告对了,之前李蘅远打了她们院子里两个婆子,就是为了一个小盈,那么现在老太太凭什么不能因为汤圆,也压一压李蘅远呢?
刘老太太在众人簇拥下到了厅里,等她坐好,红妆把汤圆叫进来。
汤圆一进来便慌忙跪下,泪如雨下喊着:“太君救命啊。”
刘老太太沉下脸:“这一大早打打杀杀,也不嫌晦气,你这婢子到底有什么冤屈?”
汤圆道:“桃子和樱桃二人一向看婢子不顺眼,刚好院子里的桂圆病了,身上起了疹子,她二人就诬陷婢子也有这个病,还要禀告娘子说要烧死婢子,婢子实在冤枉,那桂圆都被人好生伺候着,怎么却要烧死婢子,婢子冤枉,求太君为婢子住持公道。”
李梦瑶跟着刘老太太一起出来的,听了这才放下心,那药是什么效果她知道,开始是起疹子,然后疹子会冒头,奇痒无比,会诱人挠破,一旦挠破便会破烂生疮,疮好了结痂,之后便是疤痕,跟天花水痘一眼,一旦留疤,终身都不会长平,就算是天仙也变了满脸满身麻子,那就没得看了。
而且疮越大,麻子坑就越深。
可是不知道是毒药所致的人,很容易当成是病。
看来李蘅远把症状当成过人的病了。
不过有一点很令人费解,明明是让何子聪给李蘅远下药,听这婢女的话,怎么是另外的婢女吃药了?
心中不免又起了些焦虑。
如今西池院管得如铁桶一般,她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好生被动啊。
刘老太太看着汤圆道:“既是你们婢女私下里起的龃龉,怎不让阿蘅替你主持公道。”
汤圆当着红妆的面敢说李蘅远疯了,对刘老太太她还是要保留,人家毕竟是祖孙的关系,而且李蘅远可是家中娘子,不可坏了名声。
呜呜哭诉道:“这二人专会巧言令色,娘子相信二人不相信婢子,抓到婢子,就要烧死婢子呢。”
刘老太太沉下脸,虽然这汤圆一直说是桃子和樱桃的不是,但是若不是李蘅远偏袒撑腰,两个婢女怎敢说要烧死人的话?
她可不是老糊涂,想得明白。
刘老太太原来从不过问这些杂事的,婢女生龃龉,那就都打发出去好了,眼不见心不烦嘛,她才不会费那份心,可是若能借此机会敲打一翻李蘅远,也能解一下心头之气不是?
一想之下吩咐红妆:“去把阿蘅和那两个婢女叫来,无法无天了,还要在国公府打杀人,是要败坏李家的名声吧?”
这意思就是要管了。
正是红妆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她欣然称是。
就在红妆转身之际,玄关处传来声音:“阿婆,我的婢女汤圆是不是在这,我要把她领回去。”
不用找,人自己来了,红妆看向老太太,四目相对,二人心中都有了谱,知道该怎么做,老太太示意的点头,红妆就退到一边。
李蘅远穿着简单却不失华贵的菱纱素面衣裙走进来,大步子迈的风风火火。
行走间目光瞪着跪地的汤圆不放,凌厉眉眼,一翻一翻的跟甩刀子,十分蛮狠。
刘老太太见了沉下声道:“你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哪有小娘子像你这么苛刻的,我都听说了,你要打杀人,这汤圆是在我这里没错,可是却不能交给你。”
李蘅远走到汤圆身后问道;“你跟阿婆说我要打杀你?”
汤圆其实一直都没有见到李蘅远,但她确定桃子和樱桃不会说好话,而且樱桃当时都喊出来了,说她怀有身孕,李蘅远都知道,不会放过她。
此时背对质问,如听到地狱之音,吓的整个人如筛糠般抖动。
如受惊小兽一样的目光看向刘老太太,语气支支吾吾:“太……太君……”
刘老太太最怜弱小,一拍身前的案几:“李蘅远,不要吓唬人,你这野蛮的性格不该,我就要告诉你阿耶,说你乱发脾气。”
李蘅远不看刘老太太,问汤圆;“你说我要打杀你?可怎么不说我为何要打杀你?”
汤圆心想我如何不知,不就是因为我和阿郎的事被你知道,你妒忌了吗?
她哭着转头,给李蘅远磕头如捣蒜:“娘子您放过婢子这一回吧,婢子不管如何都是您的人,会尊敬您伺候您,不敢有任何二心。”
刘老太太指着汤圆道:“看看,这么听话的婢女,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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