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宫殿,一层层拾级而下。
甘苋脸色逐渐发白,偷眼去看夜溪,虽然看不到脸,但她的步子仍旧从容。
指甲紧紧掐着手心,一定要成功!
到了一处小厅,对面另一道门有女仆等候。
带她们来的女仆上前轻声说了句什么,就自顾走了。
那个女仆带着同样标准无情绪的微笑:“过来一个。”
甘苋立即腿一动,又僵住,看向夜溪。
夜溪不看她,自顾走到一张不知铺了多少层毛皮的椅子上坐下,椅子很大,两条腿也收了上去,舒舒服服打个盹。
甘苋一咬唇,快步走向女仆。
女仆诧异看眼夜溪,这个人知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但没说什么,带着甘苋打开门去了里面。
没一会儿,夜溪耳朵听见鞭子的振空声,不只一条,间或传出甘苋的惊呼。
特么的老怪物,房间竟然不隔音,这是一边拿前头那个取乐,一边给后边这个震慑增加情趣?
夜溪眯了眯眼,待会儿看本王怎么抽你。
不过,一个执着于鞭法不知几千年的老怪物,又是如此高修为,她还真缺了点儿信心。
要速战速决。
夜溪默默想。
无归道:“隔壁可不止一个两个人,我们一齐出手,得手就跑。”
夜溪笑:“怎么?你能离开我了?”
火宝:“有我呀。”
夜溪迟疑:“你?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火宝是火精灵,周身有浓郁的火灵气,这里是魔域,魔族对灵气太敏感。
“只要够快。趁混乱的一瞬间跑出去,有那个女人给你的魔宝,不难。”无归道。
火宝接着道:“便是被人发现了,我带着你们烧出一条路来。”
夜溪略一思索:“好吧。”
火宝偷偷跑到吞天鼎那里踩了脚。
隔壁想起呱呱呱的巴掌声,还有喝好声。
夜溪黑线,那老怪物就那么喜欢被人围观?
到后来,听得甘苋呼吸越来越重,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再后来,惨叫声不绝。
但,她终究没死,成为活下来那一个。
夜溪抬眼,冷漠看向门口。
门打开了,并无一丝声息。
甘苋全身压在女仆身上,只见她衣服碎成一条条,身上全是鞭痕血迹,大汗淋漓。脸上却没有伤痕,不知被多少汗水冲掉妆容,露出原本的五官,湿漉漉竟带了分柔弱凌虐的美感。她大张着嘴,拼命呼吸,眼睛泪水溢出,不知是疼的还是欣喜劫后余生。
夜溪站起身的动静使得她迅速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一眼里有浓浓未散去的恐惧和害怕,还有扭曲的开心与怜悯。
夜溪心中一笑,只是怜悯,不心虚吗?
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甘苋垂下头全凭着女仆拖行。
女仆对夜溪道:“你自己进去吧。”
见她开始往门口走,女仆拖着甘苋沿着来时的路行去。
夜溪抱着胳膊走进去,只见门后头是一间更壕气更——别具风格的大大大厅。她已经对魔族对广大的执着习惯,但真心不习惯那前后左右上五面挂着的数也数不清的鞭子。幸好,她没有密集恐惧症。
屋正中,燃烧着一个大鼎,里头全是火。
夜溪眸子眯了眯,据说,有时候老怪物直接把自己抽死的女孩放上头烤,与属下分食。
“五十个魔帅。”夜溪问火宝:“怎样?”
火宝哼一声:“小意思。”
五十个高大到需要夜溪仰望的下人或是随从,分列两排,目不斜视,随时盯着主子的一举一动。
被盯着的主子,大美人说他有上万岁了。
嗯,魔族的寿命真的好长。
老怪物看着并不老,相反,还挺年轻,瞧着凡人三四十的模样,长得也不奇怪,除了额头发际线露着一排一寸高的金色小包,并无其他魔族特色。
他站在鼎前,穿着血色暗衣,手中粗大鞭子拉直放下拉直放下,啪啪作响。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嗜血狂暴兴奋的气息。
见夜溪抱着胳膊走进来,似乎不畏不惧,不由舔了舔唇,将她抽拦,抽的稀巴烂…
“没带自己的鞭子?”叫做万重憎的老怪物阴测测开了口,声音像盘缩在地底几万年的毒物一般阴冷恶毒。
夜溪点了点头,左右一扫,相当不见外的走到一边墙前,随手摘了一柄鞭子下来。
万重憎眼睛一缩,笑了。
“好眼光,那可是一只八阶大妖的尾巴。”
夜溪抖了抖粗重的鞭子,暗想,这是什么妖?八阶相当于化神了,那这尾巴必有过人之处吧?可她拎着也只是觉得趁手,看中上头鳞甲上长着的倒钩能把老怪物万重憎的肉勾下来。
真好。
老怪物——她的买主。
万重憎——她的任务目标。
要见她的人,正好是大美人要她杀的人,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不用她留下来虚与委蛇谋定后动浪费时间了。
所以,快些吧。
“你先还是我先?”
嘶——五十护卫齐齐倒吸凉气,这女孩子当真大胆。她还不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吧?竟然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
万重憎一愣,仰天哈哈大笑,他身躯伟岸,笑声似乎有些诡异,空气都随着他的笑声一波一波震开。
无归:“他应当修炼过类似音功之类,但仅仅是修炼过,没有大成。”
也就没有危险。
万重憎确实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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