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道身影翻滚着醒来,顿时,整个世界都存活了过来。“他们!他们!他们都死了?”甄丁嘶哑着声带,问道。
“死了!”吕布不能不答。
“你,都是你,你个懦夫,老夫打死你!”甄丁赤红着血丝眼球,突然爆吼道。
吕布轻轻一挥,甄丁就狼狈的落下马,看起来并非刻意,但这甄家老奴却也只是看起来狼狈,依旧是屁股平安落地。
“你若想死,可以徒步回去,或许会遇见那群人!”吕布冷声道。
“我救了你的命,不过若你不珍惜这条老命,我可以立刻取回去!”
“哈哈,你是不是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在小姐面前说你好话,你真是痴心妄想。你不杀我,你的陋行必将传到小姐耳中。”
“又想冠冕堂皇的杀我了?老夫告诉你,晚了!”甄丁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跳上了另一匹马,狠狠甩鞭,呼啸着远去。
“啊,老头,我祢衡同你不共戴天!”祢衡被摔得七荤八素,后知后觉的嘶吼。
“休走!”
“想逃!”
身后几声大喝,逼得甄丁愈加卖力抽打起马匹,脑子唯有一念:一定要让甄姜儿小姐认到那人的真面目!
见甄丁终究远去了,吕布也收敛起凶厉,将祢衡扶了起来。卢亮在一旁嘿嘿直乐:这老头,真不禁吓!
“至少不想死了!”吕布沉声道。
“小祢,你这一摔,摔出了一条人命啊!”卢亮嘿嘿道。
“先前死了那么多人,你真没良知!”祢衡捉住痛脚,道。
“那算什么?我血盗杀过的人,十倍都不止!命有贵贱之分,身有高低之别。如果当时只有一人能活,你以为会是我还是你?”卢亮豪迈的大笑,只是这笑声,总觉得有股苍凉。
吕布没有接话,假如只有一人能活?本就没有假如!
…………
江南,是被称作江淮之南的地方,以涛涛的江水划出一道线,这道线,通天彻地,如没有尽头的长河,是叫着通天河(古长江,名通天)的名字。听说三月下扬州,会见到最美的扬州。但吕布没赶上三月,经过一月半的跋涉长途,已是五月的末端,不过,没能体验下三月扬州,感受下六月的雨,扬州六月的雨,又如何!
柳絮飘飞,白色的柳絮,轻轻盈盈,风抵达的地方,就是它们悄然扎根的角落。河边倒映着影子,影子里面有好多人,那些人正在折着柳枝。
一切看起来和谐而温馨,如果不是那些人嘎巴咬着柳枝狼吞虎咽的太真实。
扬州的饥民依旧不少,但相比于别处,就显得稀疏平常,三三俩俩,面黄肌瘦的人,还能吃到尚算可口鲜嫩的柳枝,无人争抢,可见比别处的难民多么的幸福!
扬州(广陵)城内,熙熙攘攘,繁华似锦,与城外如同俩界。吆喝声声声腔调亲切,mài_chūn声句句透出臊情。人常言:把情感生活推向极致的是扬州,这句话是真是假,懂得人真懂,不懂的人还是不懂啊!
一入城内,吕布就遇到了一件奇事,只见一位穿着碎花长裙,有着乌黑发簪,一张娃娃脸的少女正挨个的问着路人。
“您会看病吗?我家小姐病了唉!”
“会看病吗?看好病,药银好说哦!”
“会看病不会,会算命并不算啊!”
娃娃脸少女极其的温柔,给人感觉就是一只乖巧的猫咪,她契而不舍的问着一个个路人,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但是,失望总伴随着她。学医的人本就少,还被人当成贱业,有哪家父母望子成龙望成医?
娃娃脸少女想要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得要有会医术的耗子配合啊!只可惜,她问了许许多多的人,结果一个人都不是。
吕布本不想打搅她,但是娃娃脸少女看起来是个死心眼,她就堵在路中央,一双宝蓝石的眼睛无辜的扫视四处。
吕布只好走上前:这位姑娘,能让一下路吗?然后飞速说道:我不是大夫,他不是,他也不是!
卢亮与祢衡黑着脸摊摊手,一副我们跟他不熟的神情。
“哦!”娃娃脸少女失望的点头,略有些失落的扬起手臂。然而,好巧还是不巧,她的长袖系的或许不太紧:
顿时一条白嫩的粉臂露了出来,这突然裸,露的手臂,不仅使得吕布生生一惊,也吓得娃娃脸立刻哭丧起脸。
“你的手臂?”卢亮突然越过吕布,在吕布诧异的目光下,一下抓住人小姑娘的手臂,一直紧盯着。
不过娃娃脸却没有大叫非礼,而是轻轻挣脱一下,见没挣开,便轻声道:没事的。
“怎么能没事,都青了!”卢亮大声道。
“没事,自己不小心磕伤了!”娃娃脸少女弱弱道。
“不可能,这明显是被人打的!”卢亮下出论断,如一只叱咤风云睡狮苏醒。
“呜呜呜,就是磕伤,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娃娃脸少女被吓坏了。
“别哭啊!你要疼,要不我帮你揉揉?”卢亮突然冒出一句。
少女不哭了,泪水又被吓回去了。她宝蓝石的眼珠惊恐的看着卢亮,嘴唇微微撅起,相信下一刻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跑不了了。
眼见娃娃脸少女要叫,祢衡害怕跳进黄河万一洗不清,顿时急中生智:骗你呢,我们三人,有一人是大夫!
“是谁呀?”娃娃脸少女顿时欣喜问道,明明有一种条件,叫做反射。
“他!”
祢衡指向吕布,卢亮也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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