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心笛”的威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用杨易的话说,在中短距离间,银针射放的杀伤力不亚于一支手枪,而且伪装城一只笛子,也让对手很难防范。
猴尖儿盯着周工乙手中的铁笛子,两眼冒着精光,很在认真道:“殿下,这东西很危险,最好还是让我帮你保管!”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杨易抓起桌上的筷子便砸了过去,懒得理会他,转头对周工乙道:“能弄清楚这玩意儿的构造吗?”
周工乙摇了摇头道:“太复杂,需要拆解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
“你有多少把握能搞懂?”
“两成。”
杨易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将“忘心笛”夺了过来,这种复杂机关技巧通常拆掉了就很难再装回去。
周工乙有些不舍道:“或许有三成也说不一定…”
杨易仿若没听见,将笛子别到后腰上,道:“等你有八成把握的时候再来找我。”
杨易又指了指钉在柱子里的银针道:“帮我搞点施放的针,没有银针,铁的也行。”
周工乙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杨易转了转眼珠子,又问道:“方才说你们家世代研究机括工具,那现在家里还有其他人懂吗?”
周工乙摇头道:“家门手艺都是单代相传。”
“你以前在皇城司的时候都倒弄些什么?”
周工乙想了想道:“主要管理修缮皇宫里的一些常用器具,比如水龙,水枪一类的物件,都是些奇淫技巧上不得台面。”
杨易脑中灵光一闪:“别听那些读书人瞎扯,这可是大事业,以后有机会你就专门帮我研究这些东西。”
一旁的猴尖儿提醒道:“殿下,玩物丧志啊!”
“玩的是什么物?丧的又是哪门子志?之乎者也就是志向么?现在这小小的郦县城中大儒还少了?我父皇只要一问退敌之策,一个个就眼观鼻的不说话,屁用不顶。”
众人似乎没想到杨易会发这么大伙,都有些不知所措。
杨易挥了挥手道:“这两天谁都不要跟我提读书人,好好的一个江山就是让这些读书人给毁了,都赶紧去做自己的事儿吧。”
众人连忙拱手拜退,各自去干自己的事儿,只有猴尖儿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殿下….”猴尖儿小心翼翼道。
“有屁就说!”
“那个栈等了你好几天了….”
猴尖儿刚说完话见杨易眉间都快黑成一条线了,赶紧转身往外跑:“他说他是苍云寨的人!”
“等等!回来!”
。。。。。
在猴尖儿的带领下,杨易来到客栈后面的一处柴房,从窗户外就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躺在柴窝的杂草中,手里拽着一副纸牌,身边堆满了喝空的酒壶,地上丢了一地的豆壳,鸡骨头渣子之类的垃圾,还没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子骚酸味儿。
“你说他是苍云寨的?”杨易疑惑道。
“嗯,五日前,他来到我们客栈说自己是什么苍云寨的,还认识你,并且对你的摸样也说的八九不离十。老洪问他你在哪儿,他只说过几日你便会来这里,他要在这里等你。我们觉得这人有些古怪便将其留下,但暗地里一直安排人手监视着。”
杨易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那书生模样俊俏却满脸黑秋秋的,一身白色的儒衫都快脏成黑色的了,杨易敢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杨易指了指屋子里面,示意猴尖儿跟自己进去看看。
二人走进屋里,那儒衫书生仿若没有察觉有人来了一般,依旧自顾自倒弄着手中的纸牌。
自从杨易在兵部时发明的“斗主簿”这种纸牌玩法后,在极具缺乏娱乐活动的古代迅速扩散开来。
几个月前在杨易的受益下,刘文徵操办的造纸坊已经做出了不少纸牌,销售异常火爆,几乎刚一拿出来就被抢购一空。只可惜现在作坊还没有形成流水线,生产量小的可怜。杨易已经决定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批量生产。这个时代可没办法申请专利这种保护权益的东西,说明了点就是谁走在前面谁赚钱。
如今有纸牌的人基本上都是些有权势的贵族,没想到这个又脏又臭的穷酸书生竟然也有一副。
杨易强忍着一屋子的酸臭,蹲在儒衫书生身旁看其把玩自己手中的纸牌。没有对手,书生一个人将纸牌分成三份,挨着出牌,自己和自己斗。
杨易看了会儿,书生的玩法很无聊,每一把都要追求最大的利润,炸弹要全扔出去,有一点打春天的机会就绝不会犹豫。
“你的玩法太激进。”杨易摇头道。
书生闻言抬头看了眼杨易,眼神呆滞让杨易觉得很别扭,乍一看以为书生没有吃饱饭无精打采的,可是再一回味,那眼神似乎充满了鄙夷和嘲笑。
杨易以为他没听懂,又指了指地上的纸牌,解释道:“你知道所有人的牌所以这样玩没问题,可是真正多人玩的时候这样就太冒险了。”
书生将纸牌收起来重新洗牌,低着头道:“玩两局?”
杨易想了想,挥挥手示意猴尖儿围过来,三人就这样坐在柴堆里面玩起来了“斗主簿”。
半个时辰后,杨易已经汗流浃背,这是他在大光第一次遇到“斗主簿”比自己玩的还好的人。而且,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因为这半个时辰里,他和猴尖儿身上所有的财物都被这邋遢书生给赢走了。
按照书生的说法,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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