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吕非关。
俊美的少年目露真诚,似警告似提醒,不知是对着小迷还是对着所有人:“三阶上品甚是难得,你这般拿出来随意显摆,若是不小心有个遗失,就算最后家中长辈找了回去,也少得会重罚于你,还是赶紧收好,快些放回家去吧。”
吕非关的一席话,看似是好心提醒小迷,却也给起了贪念的学员浇了一瓢冷水,令他们清醒起来,将原本想要豪取强夺的念头打消了,是啊,白小迷虽是普通人,但单凭她能拿出这些符,就说明她背后有人,不管符是她偷拿出来的还是家里长辈赐的,总归不会不明不白被人抢了不追究,况且,这还是在学堂里,在教室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怎么可能明抢?
还真是个善心的好孩子。
小迷看向再次出声解围的吕非关,经鉴定,这确实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
不过,她有自己的目的,还真不能就此顺着他搭的台阶下了,否则她是白折腾了一回,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难得?你是说这些吗?”
小迷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符纸轻轻甩抖了几下,甚是不以为然:“不难得,你喜欢?送你一张?”
语气自然平淡,仿佛三阶上品的符在她眼里不过是寻常之物,随便可以送出的。
实际上小迷还真不是为了演戏故意装腔作势假大方,她是真没把三阶上品符当成宝贝,因为在一众小孩子眼里难得一见的宝贝,小迷自己就可以轻松绘制。
她现在的制符能力比初时又有进步,已经能绘制四阶符,只是囿于功力,在数量上会有限制,至于三阶的,每日制出几十上百张,是完全没问题的。
物以稀为贵,自己能够批量生产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小心翼翼视为稀罕物。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吕非关愕然,一脸的不可置信,稍倾,眸底的激荡之色趋于平缓,紧绷绷的声音中隐含一丝残存的激动与不舍:“谢谢。”
小迷笑了笑,没再坚持,人情她记下了,还情的时机有得是,没必要非当着众人的面将吕非关推到风口浪尖上,她刚才是顺口一说,本意没想给他惹麻烦,倒是疏忽了在其他人眼中,三阶上品已经是正经难得的好东西。
“仇志康,一阶下品算不算垃圾?”
小迷没忘记正事,她今天的策略很简单,学土豪,拿钱砸!砸到服为止,砸到惹不起躲得起井水不犯河水为止!只不过将钱换为更应景的符而已。
至于财不露白?
低调不是懦弱,如果暂时退避能解决问题,自然好,既然示弱没有作用,那就硬招上,敢露,自有不怕的底气。
“你!”
面对咄咄逼人的白小迷,仇志康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张口结舌,无力反驳。
一阶下,三阶上,完全不具可比性,孰优孰劣,一眼可分,白小迷非要逼着他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再讲一遍,强人所难要他当众承认自己的符是垃圾,心高气傲的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汉兰不屑地轻哼,“仇志康的符再不济,是他自己绘的,你呢?一个没觉醒的普通人,坐拥宝山又能如何?注定的蝼蚁之辈!有此刻小得意,无非命好,靠山硬而已,狐假虎威岂能长久!”
小姑娘心眼小好嫉妒,反应倒是不慢,这番解围虽有避重就轻之嫌,却直指关键点……
“就是!”
呆愣了半天的仇志康也反应过来,急急插言:“说我的符是垃圾?你连这种水平的都画不出来,垃圾都不如。”
小迷没理他,冲着张汉兰微微一笑:“你是未卜先知的预言家?还是惯于信口雌黄妄下断言?你怎知我注定是蝼蚁之辈?只要一天没过十五岁,一切皆有可能,我此刻是普通人,焉知明天不会成为修者?你还有看觉醒奥义的能力?”
小迷的笑容里带了几分审视与轻蔑:“如果你有的话,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
张汉兰俏脸通红,深吸一口气:“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不重要,至少,现在,此时此刻,我是修者,你是普通人,这就是区别!拿身世背景说事算什么本事?”
“你不明白,孺子不可教也,”
小迷语气淡然,不惊不怒,很好心地帮她分析:“别故作清高瞧不起家世背景,投胎是项技术,也是拼人品运气的,爹娘祖宗胜于旁人,这就表示起点不同,一出生就甩你几条街,这叫先天气运,懂?”
“你刚才说,此时此刻,你是修者,我是普通人,所以你比我强,所以你能欺负我,是这意思吧?那你就想错了,大错特错了!”
小迷语气一转,陡然冷咧严肃:“即便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也不是好欺负能欺负的!要收拾你,你们,很难吗?”
她右手里的符纸轻轻拍了拍桌面:“你是修者,你强大?我手里这些符,随便扔出一张,哪一张是你或他能接得下来的?我让你俩自己选,随便挑!”
被点名的两人面色煞白,气得全身微微颤抖,却没接话,这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那是三阶上品中品符啊,以他俩目前的修为,怎么可能接得下来?随便哪一张,都能弄个非死即伤。
鸦雀无声。
虽然谁都认为白小迷只是在吓唬人,不会也不敢激发符纸,身为旁听生,但凡有理智在,都不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举,况且她还是普通人,即便满手符,也未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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