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跟他沾上关系,但这不代表怕他知道。
就让他满头疑云的去查个翻天覆地吧,也可以少几分心思来这里纠缠不清。
云染用力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捏了捏自己被握疼的手腕,冷若冰霜的道:“他服了药本来就够难受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以为自己很受欢迎吗?”
楚明亦沉抑的眸光越过他,落在那扇半敞开的门上半晌,又重新看向云染,无坚不摧的气势一瞬间似乎溃散了些,表情却仍旧沉沉的,看起来有几分幽暗压制,“……你好好照顾他。”
他旋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门口,云染又瞥了眼地上摔碎的玉佩,眸色微微闪动一下这才转身回到了屋内。
云染坐回床边,云疏侧着身子安安静静的,呼吸平稳,好像是睡了。
云染稍微松了口气,又拧了个毛巾给他擦了擦汗。
忙乎了半晌才发觉有些异样,他顿了顿,一回头才发现坐在身边的陆长亭神情幽幽静静的将他凝视着,一瞬不瞬的眼睛仿佛粘在他的脸上了,晃动的烛灯下,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好似有暗流激涌。
这是云染从没见过的模样。
“长亭?”云染奇怪的唤他,去握他攥紧的手,陆长亭轻轻的嗯了一声,仍旧认真的看着他,松开手反握住他的,力道紧紧的,弯了弯嘴角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柔和模样,好似刚才的怪异是云染的错觉。
云染道:“你手心里都是汗。”
“太热了。”陆长亭牵着他的手至唇边珍而重之的落下一吻,黑眸中似有点点星光,深深的跟他对视,“那人走了吗?”
“走了。”
“你睡一会儿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你去睡吧,我现在也睡不着……你干吗一直这样看我?”云染冲着他微微偏头,被他那过于专注的目光看得都有几分不自在了。
陆长亭眸中闪动着缱绻温柔,随即莞尔道:“当然是因为你好看,怎么看都不够。”
“这样吗?”云染抿了抿唇,轻道:“那,我允许你继续看吧。”
最后两人都没睡,只是互相挨靠着眯了会儿,守到了天亮云疏醒来,等大夫给云疏把过脉,笑盈盈的说状况比他想象的要好,说不定几天之内就可能恢复正常视力的时候,云染喜不自禁,脸上总算是露出一抹松快点的笑来。
这个情况让大家都高兴,云疏再次服药时没有痛苦了,反而惊奇的告诉云染觉得眼睛热烘烘的特别舒服,期间大夫试着拆过遮掩的布条,适应了光线后云疏竟然一直都没有流眼泪,这个好转的迹象让云疏又惊又喜。
眼睛好了就可以离开东阳,去找阿笙了。
云疏无比积极的配合着大夫扎针服药,再加上楚明亦连着几日没有出现,又有阿辞这个小开心果陪着,让他的心情更加畅快明亮,他这病跟情绪太过抑郁有很大的关系,他现在心绪好转,眼睛恢复的情况也愈发的喜人。
就在云疏服下蛇血和解毒丹的第六天,方平意外来报,说找到了一点关于东珠的线索。
云染听了这个消息,当时就觉得脑子里嗡鸣不止,他片刻都坐不住连招呼都没来及打,就直接带人出府去了。现在父亲在治疗的最后关键期,云染也不怕楚明亦突然来抢人。
只是云染也没料到会在路上又会碰到易瑾年这家伙。
上次易瑾年败退而归,郁卒了好一阵,此次看到云染行色匆匆,眼睛明明是瞟到他了却淡淡的转开,连话都不跟他说。易瑾年顿时有种被藐视的愤怒,他眼巴巴的看着云染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把他当空气,又气又怒又不甘心,几步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云染的去路。
“什么意思?当做没看见我啊!”
云染眸子一凛,浑身都散发着噬人的寒气,“让开。”
易瑾年有点被吓到,却还是硬着头皮挡着,还虚张声势的冲着他扬了扬下巴,道:“怎么,跟我说两句话浪费你时间了吗?我告诉你……啊!”
易瑾年捂着自己的肚子,被云染毫不留情一脚踹得狠狠后退了几步,疼的浑身剧烈发抖,弯下了腰。
易瑾年不敢相信,这人长得清清瘦瘦,漂漂亮亮的,做事居然这么凶残!
易瑾年感觉肚子都快被踢穿了。
云染没有没管这个不知死活的蠢人,直接绕过他就走。易瑾年吸着气,满头冷汗,只觉得一股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所有负面的焦虑的憎恨的情绪都汇聚在一起让他几欲爆发,终于他忍不住了,牙齿哆嗦的冲着云染的背影发出压抑的怒吼:“你得意什么得意!陆长亭根本不喜欢男人!他爱的只有阿染!当年我跟陆长亭表白心迹被阿染看见,陆长亭心慌之极为了不让她生气,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喜欢男人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真以为他爱你么?只是因为你跟那个阿染性子有几分相似,他找你寻求慰藉罢了!不然陆长亭为什么一直养着那个完全来历不明孩子,因为对他来说,是不是他的孩子不重要,是阿染的就够了!他不爱我,他也不爱你!他的心里一直一直都只有那个女人!!!”
易瑾年这一番话吼完已经是痛的面目扭曲,浑身最后的一点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他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几日书院进行修缮,他满心都想着陆长亭的事情想的在家实在呆不住,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闲晃,期待像之前一样跟陆长亭偶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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