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伊人走了,沈伐石接替了她的位置,在季三昧身侧坐下,不着痕迹地挥去周伊人残留在此处的烟味:“她人不错。”
季三昧带桃花色泽的眼睛往他身上浅浅一勾,干脆利落地戳破了沈伐石的小心思:“不错你还盯着我们。”
不管被季三昧看多少次,沈伐石的心还是会不争气地砰砰乱跳,但这回,他的语气里添了一些难言的失望:“……你是知道我在才说那些话的?”
季三昧托着烟枪笑道:“你在不在我都会说那些话。”
紧接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季三昧开口说了一句话,应该是某地的方言,沈伐石没能听懂:“什么?”
季三昧又换了一种方言,腔调怪得很,像是猫儿叫。
短短的一句话,季三昧用了十二种不同的方言讲了整整十二遍,一句比一句饶舌复杂,而沈伐石一句都听不懂。
他真的很想撬开季三昧的嘴,看看他究竟生了几个腔子,为什么哪个声音经了他的嘴,都带着一股甜蜜的醉香。
沈伐石耐心地等他说完,才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季三昧笑嘻嘻的:“我说的是‘沈兄,我喜欢你’。朔山话,东明话,汝池话……蓝山话。你喜欢哪一个?”
沈伐石的眸色恍若一片沉静的星辰:“我喜欢你。”
季三昧拿胳膊肘撞撞他的,故作严肃道:“不跟你闹呢,你说,你喜欢哪个?”
“蓝山话吧。”沈伐石随便挑了一个。
季三昧:“想不想学啊。”
沈伐石:“你教我?”
于是季三昧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沈伐石跟着鹦鹉学舌了一遍,但是那腔调曲里拐弯,像是要拿舌头在嘴里打结似的,很不好学。
季三昧搂住了沈伐石的肩膀,没大没小道:“沈兄真笨。”
季三昧在语言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再繁杂的方言,只需听上十天半月,他就能说得和当地土生土长的居民差不离。
沈伐石自认没这样的本事,也不恼:“我们去吃……”
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季三昧小兽寻食似的叼住了他的双唇,饱满晶莹的唇尝起来口感极好,他先是上瘾似的小口小口抿着唇肉,似乎在寻找哪一块口感最佳,直到沈伐石的下颚稍稍放松些,他才噙住了沈伐石的下唇,尖锐的犬齿温柔地衔住唇瓣,舌尖自然地在其上滑动抚揉。
几个偏头间,季三昧就攻下了沈伐石的唇,极其蛮横地钻入了那片更加柔软温暖的湿地。
他用舌头顽皮地挑动着沈伐石的硬颚,舌尖顽皮却又准确地在沈伐石口中点了好几下,手指还揽住沈伐石的后背,顺着他的脊骨一颗颗按下去,将一股股电流顺着他的骨节推送进去。
在几个固定的地方重复点击超过五遍后,季三昧才意犹未尽地撤回了自己的唇,将从他嘴里掠来的津液细细地舐尽,并说:“沈兄,记住我刚才用舌头给你指的地方了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这几个地方发音,蓝山话很好说。”
季三昧嘴贴嘴的教导下,沈伐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学会了说蓝山话。
当夜,周伊人留宿在丁员外家,沈伐石带了季三昧回觉迷寺,让他教自己说朔山话跟东明话去了。
等沈伐石学会了说东明话,季三昧已经没了力气,被沈伐石亲得腰发软发酥:“沈兄,我舌头疼,咱们缓会儿再学。”
沈伐石抱着季三昧,轻轻咬他的耳朵:“小混-蛋。”
季三昧幽幽道:“你这个死鬼,当年饿着的时候叫人家季贤弟,现在吃饱了叫人家小混-蛋。”
沈伐石差点被噎着。
季三昧望向沈伐石,神情很是满足,仿佛昨夜的混乱全然不存在似的,沈伐石也很享受这种安宁,他希望这种安宁永不会被打破。
但是季三昧还是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沈兄,昨夜九重雷劫的事情……”
……来了。
沈伐石轻叹了一口气:“周伊人也问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九重雷劫会走。”
当时他心头怒极火极,只想把季三昧说的话听清楚,可他的声音却偏偏被一声接一声的滚雷声搅得支离破碎,他只是随口一喝罢了,谁想那九重雷劫只受了沈他一声怒斥,就乖乖退去,除了带来一场兜头的急雨,把沈伐石和季三昧都浇了个透湿外,没有半点作为。
这件咄咄怪事,不由得叫沈伐石想起了当年自己冲破灵力封锁的事情。
他的桎梏是在一场血光飞溅的恶战中解开的。
原本只有金丹后期修为的沈伐石,面对多数修为都在金丹后期的妖道,也只能拼死搏杀过去。战场之上,无数法力汪洋恣肆地交织成一张网,将无数修士网罗其中,绞成一片片血肉模糊的碎片,沈伐石浑身沐血,一双眼尽皆赤红,在轰然的嚎叫声沉默地拼杀,王传灯的火镰在他身前不远处挥动,将眼前的妖道斩成一团燃烧着的烂泥巴。
当背肌被一道灵力绞出三道深可见脊的伤口时,沈伐石突然很想季三昧。
就在这个时候,沈伐石体内的金丹突然起了反应。
它发了疯似的在沈伐石的体内越来越快地运转,沈伐石背上的伤口迅速弥合,绽裂的血肉像是含羞草一样闭拢,他的皮肤被从体内传来的庞大力量染成了诱人的金色,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精纯灵力顺着他的筋脉潺潺涌动,让沈伐石周身发烫,一身铠甲在巨大的力量下从他身上一片片撑开,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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