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那天在酒吧喝酒放松,难得仔细打量了里面的人。但他发现每个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不是太软就是太浪,没有一个比得上舒珏的清爽舒服。
他不无得意地想,果然还是自己眼光好,挑了个最让人喜欢的。
沈枭最后喝了点酒就走了,把他的yù_wàng都留给了舒珏。
吴生函也急了,沈枭一向是个自律的人,现在放荡形骸成这个样子,听说公司都好几天没去了。吴生函和他也是十几年朋友了,他明白沈枭看上去历经风浪,实际上很少动真心,对感情上的事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让他没法不管。
“你就是个懦夫!”吴生函愤愤道,“你喜欢人家就去追啊,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沈枭吼道,“他已经……厌了。”
“他已经讨厌我了。”沈枭名为愤怒与冷漠的面具全都被击碎了,他只剩颓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眶都有点红,浑身笼罩着绝望的气息。
“而且他还……”沈枭想起自己最后看到的那个画面,低喃道,“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看他这样,吴生函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说:“你是……表白被拒了?”
“没有。”
“你是说你连表白都没有么?”
沈枭黑着张脸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你傻啊,你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沈枭的脸更黑了,但是眼睛稍微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他不让我找他了。”
“他不让你找你就不找了?你这个时候倒是挺听话。”吴生函恨铁不成钢,“听我的,不管怎么说,你得让他知道你对他什么意思,到时候被他再拒绝了也不迟。”
沈枭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而舒珏,不同于沈枭,没有放纵自我,也不曾与人倾诉。
他的悲伤来得隐秘而持续,总是如滴在石板上的水一样偷偷地侵蚀他。
舒珏在打扫房间时从桌上的杂物中找到一张名片,上面是沈枭的名字。
沈枭。
他在心里默念道,盯着那张名片发呆。
沈枭沈枭沈枭……他看得眼睛都疼了。
于是他控制不住地去搜沈枭的微信,朋友圈一如既往空空荡荡的一片。
妈的,连朋友圈都不发,孤家寡人一个。
舒珏在突如其来的愤怒和焦灼下把沈枭地名片揉成一团,握在掌心,然后又舍不得地展平,心痛地摸着上面每一道痕迹。他把名片压在字典下,什么都不做地傻傻等了半个小时,再把名片拿出来看,痕迹变淡了些许,但一条都没有减少。
他茫然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连他的名片都讨厌他了吗。也是,他那天这么随心所欲地伤害了他。
舒珏只要一想到沈枭痛苦压抑的表情,胸口就会猛地闷痛起来,就像是得了一种病。
明明都是深思熟虑过做的决定,明明都早就做好准备了。
可是,真的,好累啊。生活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窗外应景地下起雨来,舒珏去窗边看雨,天是灰沉沉的,秋天的天显得格外高,从上面来的雨就看不清了。
他看着窗户上一滴水珠向下滑落,和下方的水珠融为一体,更快地向下滑去,直到窗的边缘。
舒珏向下看的时候视线移到窗外,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的车。沈枭的车也是黑色的,他还跟他在那辆车上胡天海地过……
舒珏觉得自己快疯了,看见辆车都能想到沈枭。
他脑子一抽,就想下去让雨水把他冲得清醒一点,于是伞也不带,失了智地往楼下跑。
一出门舒珏就被雨水糊住了眼,眼睛干涩疼痛,衣服很快被打湿,贴在身上,然而身体上的不适丝毫没有减轻精神上的压抑。
他好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对着天喊,反正也没有人会听见吧。
与此同时,沈枭看见舒珏伞也不带地跑出来傻站着的时候都是震惊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但事实证明并没有,舒珏站在雨里一动不动。沈枭握紧了方向盘,还好车上玻璃贴了膜,舒珏应该是看不见他。
沈枭从未有过如此纠结的时刻,他虽然到舒珏家门口蹲点也有几天了,但每次只是远远地看看他,或是看他夜晚窗里透出的灯光。
但舒珏现在在外面傻傻地淋雨,脸上还带着格外委屈的表情,可他又不想违背对舒珏的承诺……
直到沈枭隔着车听见舒珏用力喊他名字的声音,他终于受不了了……去他妈的承诺!有什么比舒珏在叫他更重要的。
沈枭也没带伞,把外套一脱塞进怀里,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舒珏透过雨模糊地看见那辆黑车里的人朝他跑过来,身形异常熟悉。
等沈枭跑到舒珏面前把外套往他头上罩的时候,舒珏根本不敢置信,喃喃道:“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虽然他是很丢人地喊了沈枭的名字,但怎么可能直接把沈枭召唤出来了。
舒珏死命地掐了一下自己,痛得不行,沈枭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见舒珏开始犯傻,就把他自残的手握住,但脸色依然因为强作镇定而显得僵硬。
舒珏感受到手上传来沈枭一如既往温暖的体温,被他衣服罩住的自己确实明显地感受到淋在身上雨水的减少,这才反应过来,此沈枭是个活人。
他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有我家地址?你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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