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先皇的死因并不感兴趣。”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剩下一堆尸骨埋入土地,除了让后世几代子孙将将缅怀一下,一点用处都没有。
“人活一世,妄念痴嗔,梅殊你可曾,有一时半刻感到迷茫,恨自己生为丞相之子。”
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挫折就想打垮我?出生富贵贫贱不由我,天灾人祸不由我,但我可以决定自己活的开不开心。人活短短几十年,对老天而言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不对自己好点岂不往这尘世白走了一趟。”
他若有所思,“我算是明白了你当初为何执意要活下来。”
我眉飞色舞,“那当然,我才活了十五年,还玩不够本啊。”
他望了我一眼,眼里复杂难测,握紧拳头。我暗搓搓的想,不会是想打我吧?
他坐了一会儿,又将拳头松开。我顺畅的呼了一口气。
“你知道那时大夫是怎么说你的吗?”
“被我的气度折服了?”
他无视我的玩笑,“不哭也不闹,似乎刚经历大起大落的是旁人。我阅人无数,头一回见到求生意志如此强烈的人,连我都没十分把握的伤,他硬生生挺了过来。”
“嘿……他居然还有称赞我的时候。”我津津有味的评点道。叶神医在我面前不是自吹自捧他的医术,就是倚老卖老。
“被医者这么说你很得意?”他无奈道。
“感觉还不错。”我悠然吐出几个字,瞧他眼色一变,忙改口,“我不插嘴了,你接着说。”
他组织了言语,“皇宫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待的地方,哪个成就帝王业的人脚下不是尸骨累累,就拿野心勃勃的皇子公主来说,谁手上没沾点鲜血。人一旦被权利蒙蔽了眼,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就如同碾死只蚂蚁,反正都威胁到自己了,不如顺手杀了吧。”他冷笑道,“蚂蚁就是蚂蚁,死了也不足为惜,先皇更不会怜惜半分。”
血丝爬上他的双眼,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一种叫仇恨的东西,明明让我不寒而栗,而我竟然先行握了他的手心,握完自己先懵一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就不受控制了。他回过神,眸中的浑浊很快消散,恢复清明。
他大概自知方才瞬间的失态挺难堪,用更大的力气回应我。
我自认为真诚的表情对着他,放心,他方才的失态我不会传出去的,我当然要记在心里,只有我一人看过他这模样,捏住他的小把柄。
他用了一点时间淡定,说出来的话像平日那般没有感情,“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长公主是在哪里吗?”
我笃定道,“那还用说?你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肯定是在皇宫里。”
他摇头,给了我否定的回答,“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她生母的灵堂上。我和舅舅前去接她入宫,那年她才十三岁,素缟麻衣,在人群中回头,眼神阴冷,警惕地望向我们。那时我不懂为何,后来才明白了她不相信我们的理由。原来先皇还是太子时,曾和一个民间女子有过一夜巫山,后来女子有了身孕并诞下长公主,抚育她十三年,先皇才想起自己在民间还有这个孩子,拟了一道密旨赐死长公主的生母,而携带密旨前去的是我舅舅。因为长公主的生母只是个普通百姓,一国的长公主若不是含着金汤勺长大,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贻笑大方。长公主进宫后,过继在没有子嗣的贤嫔下,先皇对外宣称她是由贤嫔所出,自幼体弱,在宫外静养十数年。”他讲故事似的,“可笑吧,先皇自己作的孽,却要无辜妇人承担全部。”
先皇,那可是他的父皇。他提及先皇的时候没有尊敬没有感情,不像一个儿子说自己的老子,似在说个陌生人。
秘史鲜为人知,我也是被先皇瞒骗了十几年的人之一。
□□难平,遇到美人能够自控腹中那把□□的男人有几个?除非喜欢龙阳那一套。先皇老儿也是可怜,入土两年,过往fēng_liú史就被亲儿子抖了出来。
我在山顶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决定不心疼先皇了,他们一族都有病。
没病做什么让发完热病不久的我来接受大风的馈赠。不过细想了一下,刚发现了二王爷的野心又知道了长公主的身世。这一趟风喝的值。
“无论哪个朝代,皇宫里总不乏血雨腥风,运气好的母凭子贵,长公主却是子贵母死,那你呢?”我仅知道二王爷的生母媱贵妃逝世多年,其他一概不知。后宫的事大多不会传出宫墙,据闻是当时的皇后既善妒又要强,治理后宫一套套,整得后宫和桃花源似的。
“我,没有家人。”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母妃死后,我就不再相信墙里面的人。”
“长公主也不是?”我故意问。
他平静道,“长姐是不同的。”
“是吗?”他的意思是不能一概而论了?为什么?让我猜猜,不会因长公主一半血缘是普通百姓,没有参与后宫争斗所以二王爷心软了吧。
可他的这位皇姐像极了先皇,女红胭脂不爱,偏喜欢和一群男人你来我往口若悬河互不相让的抒发各自政见。
她的眼神总是令人望而却步。驸马爷真是好胆色,这样的媳妇也敢要,娶了长公主还敢纳小妾?分明是先皇后之典型,男人之不幸。
他侧身向我,像笑又不笑,“怎么,她的醋也吃?”
我正要无情反驳,到嘴边的话消了下去。不对啊,我连喜欢都对他说出口了,这时否认不是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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