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冰冷寒风呼啸,狂肆冲进来。
抬臂,搁在窗栏上,补凛幽邃视线望向外面,依稀几盏路灯,昏暗不明的光,不仅没让人觉得光明,反而有种这个世界好像会永远地黑寂下去一般。
许从一消失不见了,在他面前消失了。
胸口一菗,刹那间,仿佛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他觉得很痛,痛不欲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这是一场梦吗?
太过美好,所以有时间限制?
补凛闭上眼睛,往往昔回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许从一时那幕场景。
色彩鲜明的青年,宛若天使般,闯进到他灰沉沉死气的世界中,给他带来救赎,让他知道,世界也有美丽的一面。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残忍啊!
补凛张开嘴,无声地嘶吼起来,他攥地死死的拳头,一拳一拳,一拳一拳地砸在窗栏上。
指骨迸裂,鲜血渗透出来。
他不过是想得到自己喜欢的人,他好不容易寻找到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自然要抢夺过来。除了这个,他何尝还期颐过其他,他要的,真的从来都不多啊。
“许从一!”补凛后牙槽紧紧咬着,口腔里都是铁锈味,他含着血,呢喃着这三个对他意义非凡的字。
“许从一,许从一……许从一。”
“不,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个世界,就算是地狱,我也会闯进去。”
“许从一!”
一缕猩红的鲜血顺着补凛嘴角流了下来,他手背一拭,擦掉鲜血。倏地转身,面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和开初一样平静,毫无波動,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样。只一双眼亮得瘆人。
将许从一衣物折叠好,他的手机钥匙等个人物品,都一一收整起来,补凛到一边的木椅上坐下,这一坐,直接坐到了翌日天明。
中途漆黑眼睛就直视着对面床头柜上的台灯,到手机闹铃提示六点到,补凛拿了许从一的东西,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前台办理完退房是后续,打车赶向车站,买了第一班回去的车票。
时间尚早,客车上一半以上的旅客都靠着椅背闭眼睡着,补凛脊背直拔,跟矗立的桅杆般。一夜未眠,就是这时候,依旧没感受多少困意。
汽车行了数个小时,到终点后,补凛另打了个出租,赶去公司。提前给部门领导请了半个小时假,虽是到晚了,到也没记迟到。
到自己岗位,找了个袋子,把手中的衣物等放了进去。
很快,补凛就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
到下班时间,三四名同事约一块,想晚上聚一聚,补凛直接拒绝,不加解释,在同事怪异和探究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司。
掌中拿着的是许从一的钥匙,补凛紧捏着。
一旦工作结束,没有事情填补进来,他的思维立马就转到了许从一那里。
灵魂似倍万千蚂蚁啃噬,一个浅浅的呼吸,都全身钝痛。
坐在出租车后车座的补凛,不自主地将身躰卷了起来。他两臂都垂在膝盖上,为了抵御这股痛彻心扉的撕扯感,指甲陷入进掌心,深灰色的血液从掌心跌落至车上。补凛眼帘颤了一颤。盯着暗色血液,扯了一个癫狂到极点的笑。
司机在接补凛给的车钱时,速度很快,嗖地拿了钱,脚下就猛踩油门。在他眼里看来,虽然补凛长得够帅,但看人阴测测,加之周围不是特别明亮,补凛就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司机担心自己慢一秒,也许就会魂归故里,他还没活够。
补凛提着一个手提袋,朝许从一家所在的小区方向走。
已经陆续有人从小区里出来,或者上班,或者做其他事。
补凛爬上楼梯,正要将钥匙插入锁孔,眼眸陡抬,意外的,竟然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
补凛扬起头颅,往门牌上看,没有错,是这间屋。
钥匙顺利进入孔道,咔一声脆响,铁门发出暗哑的声音。
门刚推开一半,补凛整个人都跟着一怔。他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他紧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面前的一幕景象还是在。
“小凛?”补惠还穿着灰扑扑的睡衣,掌中端着一盘素菜,正在往左边餐桌上面放。见到意外出现的补凛,她表现得相当惊讶。
补凛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理解,那天的事过后,补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好像他没有伤害过她一样。
“姐,你……”这个你字刚出口,补凛眼眶猛然扩大。
他看到了另外一个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也同时,对方那张脸部轮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不再像过去,他不是彩色鲜明的,和周遭其他没有任何区别,整个人都明灰的。
“啊,从一,小凛回来了,你看饭煮得够吗?”补惠转头朝自厨房出来的青年问道。
许从一温柔笑道:“够的。”
“小凛你先坐,我去舀饭。”补惠拧身就走进厨房。
这边补凛眼睛怔怔地看着许从一,后者略有奇怪,不过毕竟是补惠弟弟,他不便说什么,礼貌地给了个微笑,也去了厨房。
补凛拉开一把靠门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补惠端了两碗饭,一碗给了他,另一碗自己,许从一则拿了他的。
三个人开始吃早饭,补凛一口一口机械地刨饭,偶尔抬眸,看向对面,补惠和许从一互相给对方夹着菜,柔柔情意在空气中逐渐加温。
他目光梭巡中,又见许从一左手还有补惠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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