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
“嗯?”
罗锋挺乐的,“脸盲症。”
林素看了他一眼,幽幽的,“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歧视。”
“没有。”他一笑,“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林素跟上去,外面滔天的热浪瞬间将两人吞没。
第8章
化妆师为两人简单补了下妆,就开机了。
这场戏讲的是h大美术学院联合纽约大学美术学院在本校举办了一场画展,并邀请了一些社会有名人士来校参展。
周慕学生时期虽不学无术,念不进去书,骨子里却对绘画有几分兴趣。在他生意不光景的那段时间,他曾经画过几副极度暗黑的画来排遣情绪。现在的他,绝对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商人。就在昨天,秘书将画展的邀请函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乐意之至。
还没到展厅门口,周晓波就打电话给他了:“哥你到了没?我在展厅里面了。”
外面闹哄哄的,周慕将手机贴在耳边:“到了。你不是没画吗?”
“我……我画了!但是被淘汰了。哎我来凑凑热闹不行啊?你在哪儿呢?”
“没出息。进来了。”周慕挂了电话。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多是年轻学生们,也有一些身着正装的社会人士,三三两两地在某幅作品前驻足。周慕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人头,哪里能找得到周晓波,索性慢慢欣赏起展厅里挂着或摆着的一些画作。
他闲庭信步地走,看着那些作品,脑里只有两个字,幼稚,庸俗。
直到他走到一副摆放在几面玻璃里的作品跟前。
那是一条河,周边没有什么树和花草,只有零碎的石头和沙砾。河是银色的,沙砾是银色的,月光也是银色的,几种不同色度的冷银色糅合在一起,显得凛冽,又温柔。
周慕品了好久,觉得自己被这幅画征服了。而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划过了一张面孔。
“哥!”
周晓波顶着张灿烂笑脸,隔着人群在向他招手。周慕应了声,低头快速扫了眼作品右下角的名字。
秦思!
竟然真是他!
他心里猛地悸动了一下。
远处的周晓波看见他哥盯着面前的画,神情一下子变得近乎诡异,挤过人群跑到了他跟前。
“哥,你看什么呢?哎,这不是阿思的画嘛?”周晓波冲着那幅《河》傻乐,“画的真好!”
周慕扭过脸看他:“他……秦思今天没来?”
“没有,阿思他有事。”
周慕继续盯着那个书写清隽的名字。
秦思,秦思……
“这画他还是跟我一起画的呢,画了好几个礼拜,可惜,我的一开始就被out了!唉!”周晓波皱着脸。
“叫你成天就知道玩儿,专业课也不好好学!”周慕敲他脑袋,阴森森低语:“给你砸了多少钱才走的后门。”
“哎哟!”周晓波揉着脑袋装疼。
后来周慕根本没什么兴趣再看旁的作品,那条“银河”就在他身体里流淌。
中途周晓波被他几个同专业的同学拉走了,周慕也不甚在意,他在展厅里消磨着时光,不知是怕外面的日头太毒,不愿出去,还是其实是想等一个人进来。
一个钟头过去了,他架着腿坐在长椅上,抬头看对面墙上关于h大美术学院成立的历史及它与纽约大学一直以来的不解渊源,实在是有些无聊。
有几个学生肩膀湿漉漉地走进展厅,“这天!说下雨就下雨了。”
周慕往外看了一眼。
他没带雨伞。
“同学,外面雨下得大吗?”
“还挺大的,”那人答,又补道:“不过是雷阵雨,很快就要停的。”
周晓波一直没回来,周慕又在展厅里逛了一会儿,遇见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实在是再待不住,加之烟瘾有点犯,直接走了出去。
外头的雨停了,天空被大雨冲刷了一遍,格外地明澈透亮,展厅门口铺的青石板挨了雨浇,湿滑得很。周慕站在屋檐下面,嘴里叼着一根烟,目睹了两个学生前后摔倒在地。
掐灭手中的一截儿烟屁股,他选择走展厅后面的那条小路去取车。
小道旁种了两排银杏树,扇状的叶片翠绿油亮,残留在上的雨水让它们看起来愈发清新可爱。稍低一排种植的也是一种不知名的绿色植物,上面结了一簇一簇的黄色花朵。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衣尾松松地扎进西装裤里,整个人高大俊美。路过的女学生们频频回首私语。
周慕有些心不在焉,他期待着与叫秦思的男生有场偶遇,但现实终究叫人失望。
就在他径直朝自己的黑色路虎走过去时,余光忽瞥见一抹白色,他心中的那条“银河”突然剧烈地流淌了起来,河水翻涌着……
“嗨!”
他把整个人拦在他跟前。
“周大哥?”秦思惊讶之后冲他一笑,“你来找晓波吗?”
“你淋雨了?”他肩膀处有些湿。
“啊,回来的时候突然下雨,路上没地方躲,淋湿了点。”
秦思的黑发和白t恤都被雨水打湿,衬地他一双眼如黑曜石般嵌在白皙的面庞上,清冽的锁骨更是在t恤下勾勒出隐隐的形状。
周慕看得一阵失神。
“周大哥,我先回宿舍换衣服。拜拜!”秦思朝他挥挥手,又拿手环住自己另一只被雨淋得冰凉的手臂,转身走了。
“哎。”
周慕没有犹豫,立马反手拉住他。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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