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祈老爷对于三小姐的苦求,那是一口回绝,吵闹了整晚,也没借到一两银子。
三小姐等人悻悻地耗到丑时三刻才回了房休息,那三夫人是把自己房里所有的首饰都翻出来给了自己这个女儿,倒不是因为她怎么疼这个女儿,而是因为她对那个不成器的薛家女婿青眼有加,至于个中猫腻,但只有当事人自己得知。
三夫人自己掏空了自己的家财,又挖走了竹儿的大部分首饰,可是却不敢对大公子开口名言,母女俩相对愁到快天亮,才想出个法子。——偷。
当然,二人美其名曰是等到薛二公子开珠宝店赚了钱,就还回来。三夫人母女又商量了祈老爷平时可能会藏银票的所在,以及钥匙藏在何处,甚至是密谋了下手方法,这才各自满意地稍作小憩休息。
……
清漪躺在床上,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临睡前齐连琛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不停地在她耳边绕着。
“为夫答应清儿,有话再不迂回地说,你失忆了,并不知道你自己在嫁给为夫之前,和黎堂兄是令人艳羡的一对,无奈你母妃以死相逼,这才让这场婚姻坐了实,大婚前,黎堂兄绝望离家出走之时,为夫曾与他承诺,替她守你到今日七夕,这半年,让你们二人各自去沉淀和遗忘这份感情。半年,说长不长,可有心遗忘,也是能够忘得掉,可如果你们感情太深,忘不了彼此,别后重逢若再旧情难忘,为夫……会亲手送你们私奔。”
说着,他看了看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清漪,抿抿唇,才继续道,“堂兄本就是在先出现,在时机上,为夫失了先机,可庆幸你忘了一切,今夜见你二人相会……好吧,为夫承认,那时去买栗子,是故意回避,因为有些事情,总需要你们去面对!堂兄如今是何心思,为夫还不清楚,现在,为夫只想问你,……清儿,你要为夫舍弃你么?如果你想起了堂兄,想要跟他……,那么为夫会安排一切,再让任何人都为难你们不得,半年多的时间,足以麻痹所有的人。——可如果你愿意跟我,我定然……”
“够了!”清漪冷冷地抬眸,打断了他那酝酿了良久的情感剖白。“你可真是……不知所谓!你知道我已经忘了过去,忘了清漪和祁连黎的一切,如今,你这样把我拱手送人,当我是什么?一件东西,一个物品?——呵呵,今天你又送衣服又带我逛街,又制造机会让我和齐连黎私会,你的苦心我是懂了,不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跟你的堂兄擦出什么爱情火花么?说什么我也熊掌之一,你很倾心……,齐连琛,你还真是个矛盾的人,让我无从理解!不过有件事我会如你所愿,那就是以后我会有机会就跟黎堂哥接触接触,说不定,真的能记起什么出来!”
齐连琛一直没有进来,她也没有听见他离开的声音,直到自己昏昏入睡。
第二日,听茶儿说,三公子是今早出门的。清漪看了看床上另一床折叠完好的被子,知道那个男人一晚上没有上床睡觉。
他就坐在外室整整一夜?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如今,清漪觉得齐连琛的心思比女人还难捉摸,昨晚怎么说该生气的都是她吧,那他一个晚上与她分隔两室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生气归生气,清漪毕竟是自我调节力很强的人,几个深呼吸后,决定不再愚蠢地将齐连琛当做自己的良人,还是做好当下最喜欢的事情就好,于是,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她再次心情舒畅起来。
早膳的时候,也算是终于见到了那个据说昨儿闹了一夜的三小姐,齐三小姐长得很像她的母亲,眉宇间都有几分风骚的韵味,完全没有她大哥那种温文尔雅的大家气派。
饭桌上,齐三小姐旧话重提,再次要求齐老爷出钱出货出店门地让自己的相公薛二少开金店,齐老爷冷着脸拒绝,齐三小姐深得其母戏子的演戏天赋,很快就眼泪蓄满眼眶。
齐三小姐一把鼻涕一把泪,“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看爹也是已经不顾及女儿死活了。既然爹不愿出资,女儿还有一提议,当然,这也是相公平瑞的意思,听说如今市面上有个很火爆的金店,叫‘琛六福’,想来,爹作为金店的龙头老大,应该早有将其吞并的意思,平瑞的想法是,如果爹吞并了那‘琛六福’,可不可以……将经营权给平瑞?”
听到这里,别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理波动,有的人甚至觉得,只要求一个经营权,并不过分,更何况,这“琛六福”虽是齐老爷和朋友合资经营,可是如今的盛气已超过祁家自己的金店,以齐老爷子的作风,估计吞并所有权是迟早的事,他日店是祁家的店,换个女婿来经营而已,还怕银子跑了不成?
可如今的所有人清漪听了,可心里是七上八下极了,她甚至都想狠狠地瞪一眼这个齐三小姐,这些人啊,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地盘上了,只是不知道,齐老爷怎么想。
一个是有着多年老交情的薛家女婿,一个是不能抛头露面的自家媳妇,谁做经营者……,清漪也难免有点心里底虚。
嘴里扒着饭,眼睛不敢抬,可小心脏是扑通扑通地狂跳着,耳朵也快竖起来听齐老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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