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义:“那你现在做吧,免得明天又不会做了。”
顾铭:“会做。不想今天做。我想睡觉。”
简思义:“行吧,你把灯关了去睡吧,我开小灯。”
躺在床上,顾铭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简思义的背影,目光流连过简思义头上的发旋,左边的耳垂然后是右边的耳垂.....
那晚顾铭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又看见了那双手,他也终于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他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接吻的时候那种过电般的感觉袭边顾铭全身,然后那个人把顾铭压在了床上.....
那个人是简思义。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顾铭一下子被惊醒,脑门上都在流汗。他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身下,那种恶心和痛苦伴随着他的快乐一并涌了上来。
我该怎么办?
顾铭原来是想不动声色的和简思义疏远一阵子。他找了个理由不再和简思义一起上学下学,后来又找个理由搬到书房去写作业。可是他不动声色的功夫没有练到家,别说是简思义,就是周蕙和顾大海都感觉到了他的疏离。
今天也是,简思义和顾铭吃饭的时候没说一句话,吃完之后两人又是默不作声的一左一右,一个进了房间一个跑到书房。
周蕙担忧的望了一眼简大海:“怎么了,吵架啦?”
简大海冲她摆摆手,自己来到了书房,敲了敲门。
周蕙从来不爱敲门,进哪儿她都是直接进的,敲门的一定是简大海。
顾铭回头一看果然是。
简大海笑起来还是满脸的褶:“怎么,跟你哥吵架啦?”
顾铭叹了口气:“没啊。”
简大海又道:“没怎么俩人都不说话?”
顾铭随口说:“这两天有点累,真没事爸。”
简大海道:“行吧,爸就随口问问,好好学习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身体是本钱。”
简大海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道:“有问题就说出来沟通,别不说话,冷着冷着心就冷了。”
顾铭冲简大海挥挥手,头一埋又开始写作业。
简大海一从书房里出来,周蕙就凑上去。简大海冲周蕙摆摆手,小声说:“不跟我说。”
周蕙叹了一口气,想去两个孩子的房间被简大海拖住了:“别问思义,顾铭都不愿意说,思义肯定更不会说。”
两口子对望一眼,平白生出几分儿大不由娘的无奈。
顾铭做作业做了一会儿想出去喝杯水正好碰上了也出来喝水的简思义。
简思义拿着水壶,给顾铭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在顾铭拿了水准备走的时候,简思义一把抓住了顾铭的手腕。
“顾铭你能不能不要躲我?”简思义低着头,眼睛也看在地上。
在冷战这件事上顾铭从来就没有赢过,那次都是他跟在简思义的后面哄了又哄。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赢了,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求和的话一旦开了个头,下面的话就很自然了。
“是我错了,我改好不好?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好不好?”简思义这段没头没尾的道歉,顾铭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继而生出了一种愤懑。
简思义做了一辈子的标杆,在少年时代就木秀于林。老师护着他,父母护着他,又占了这张好脸的便宜,也没什么风来吹他。他这辈子鲜少有机会道歉,就算是道歉那也是客客气气,就事论事。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卑躬屈膝?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近乎可怜的哀求?
顾铭心道:什么事情需要你求我呢?只要你一句话为你上天入地,摘星揽月,天下只要你想要,我没有什么不能给,又何须你求我呢?
他一个一个回答简思义的问题:“我不会再躲你。你没有错。不用改。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
过日子只要不细想,怎么都过得下去。
简思义前些日子参加了个数学比赛,过了初试,现在要去北京参加复试。
周蕙一有什么高兴的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简思义去北京考试这事一下午就让他传遍了整个小区。
“一个市里就五个呢!”
“你家孩子将来他要考清华还是北大?”
“我听说清华理科好北大文科好,你家思义理科生应该选清华吧!”
“北大好,我妈的妹妹的对门家的小孩考得就是北大。”
顾铭躺在床上,乐得不行,“哥,你不知道,咱妈准备跟咱们小区的中老年舞蹈队在你们走那天跟你们来一首十送红军。”
简思义:“他们不是跳舞的吗?”
顾铭:“唱歌跳舞不分家嘛,你想看跳舞吗?你想看我和她们说一声,她们准乐意给你排。”
简思义都给吓结巴了,“别别别,千万别。”
结果顾铭走得那一天下雨了,下得气势凌人,十送红军还没开头就被大雨给冲跑了。
顾铭这边也参加了一个什么什么竞赛,高一本来下了晚自习就回家了。为了这个鬼竞赛,顾铭每天晚上要多培训一小时,一个年级二十几个人集中在一个教室里听老师讲题。
简大海每天就骑个小电驴给顾铭送饭,顾铭吃完饭再去他们那个小班上课。
那天简大海看晚上起风了,不但给他带了饭,还带了衣服。
简大海轻轻拍了一下顾铭的头,“傻小子,先穿衣服,降温了当心冻着。”
顾铭眼睛都快掉在饭盒里,“哎呀,饿死了,等会儿我再穿,吃完饭又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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