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就是来看病的小姑娘,哎呀真是太好看了,皮肤雪白雪白,白里透着粉红,那小手啊,就像……嚎!武袂你快放脚!谋杀亲师啊!”
武袂没有管他,脚下更用力了。
闻人醉连连求饶:“武袂武袂我错了!好武袂饶了我吧!我发誓再也不摸小姑娘的手了!”
是错了。错得太离谱。
武袂抬起了脚,“再有下次,我会把你的两只手,一针一针缝成鸭蹼。”
武袂说得云淡风轻,闻人醉吓得直咧嘴,一直看笑话的陆挽喝了口水压压惊。
闻人醉揉揉手指,不住地发着牢骚:“可怜我这纤纤玉手,救死扶伤无数,竟然被……哎,这么好的一双手,就该妙手回春去啊,就该安抚祖国含包怒放的小花啊。”
说着望向陆挽,“小挽,你说是吧?”
“……”陆挽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闻人醉,六个字窜到嘴边:自作孽,不可活。然后喝了口水,将这六个字咽了下去。
不得回应的闻人醉只好悻悻地揉着手,嘴里小声骂着:“死武袂,那么大力,死武袂!”
武袂伸出手,“地上凉,快起来。”
“哼!你把我踹倒的!犯病了就怪你!”闻人醉赌气地一扭头。
“那你坐着吧。犯病了我来治。反正到时候,疼得流眼泪的,不是我。”
“你!”闻人醉咬牙扭过头。武袂的手还在他面前。
“起来。”武袂道。
闻人醉别扭了会儿,握住武袂的手,站起身来。
武袂等闻人醉站稳,说:“对了,下周去姜汤,带上小挽。”
“不要。”陆挽直摇头。他怕水。
闻人醉扑向前搂着陆挽,直揉着他的脑袋说:“哎呀小挽别害怕嘛,有闻人老师保护你,别害怕别害怕~”
“不要。”
“别怕别怕,去嘛去嘛~”
“不要。”
……
陆挽站在2314宿舍的门口,怀里抱着个,装着牙刷洗漱杯还有毛巾的脸盆,左手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右手拿着一把陈以臣塞给他的钥匙,好像是新配的。
他不敢开门。正想着要不要先敲门。
门开了。
曲不言俯视着陆挽,那神情分明在问:你怎么在这?
“陈教官说,要……要我上来住。”陆挽说话不利索。
曲不言看了看他身边的行李箱,还有怀里的脸盆,然后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钥匙上。
“拿来。”曲不言伸手。
陆挽将手中捏着的钥匙,乖乖放到曲不言的掌心,然后迅速将手撤回。
打人很疼。
陆挽的脸,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曲不言握紧钥匙,转身进了宿舍。门外的陆挽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进来。”
得了允许的陆挽,才推着行李箱进了门。
曲不言看了看陈以臣上铺的空床位,说:“你睡这里。”
陆挽没有说话。
“以臣不喜欢睡上铺。”陈以臣偶尔会回来,曲不言是想这样解释的。
陆挽望着曲不言,小心翼翼地问:“曲教官,我……我可不可以,睡……哥哥的床?”
不可以!
陆挽半期待半惶恐地望着曲不言,等着他的回答。
可是,曲不言又想不到任何理由回绝他。陈以臣要他住在2314,他是郁拂的弟弟,他说他要睡哥哥的床。曲不言竟然想不到任何理由不同意。
曲不言知道,只要自己说不可以,陆挽一定会乖乖睡在陈以臣上铺的那张床上。可是,就像陈以臣说得那样,他们都该面对,不是么?
如果再一次不给陆挽任何理由拒绝,那他不还是和三年前一样?
“收拾好了去上课。”曲不言,也需要尝试改变,不是么?
陆挽惊了一下,他没想到曲不言会答应。脸上随即洋溢起笑容,“谢谢您!”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地小欢快。
陆挽小心谨慎地收拾着东西,可在曲不言眼里看来,全是心有旁骛地手忙脚乱。
毛巾挂歪了!
鞋子要摆正!
床单还有褶皱!
被子!被子叠成豆腐渣!一班地教官怎么教的!
又暗笑自己真是糊涂了,代越能教他什么!
陆挽收拾好,校服的衣领都湿了半截,脸上藏不住地开心,“曲教官,我去上课了。”然后挎着斜挎包,抱着书小跑着出了门。
有那么开心么?
曲不言舒了口气,将毛巾扶正,鞋子摆齐,床单铺平,被子……这是郁拂的床……
曲不言的手,顿在空中。他已经,三年没敢碰这张床了。三年,他甚至连看一眼地勇气都没有。
曲不言终究是没帮陆挽叠好被子,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夹在胳膊里,出了门。
大四课不多,实际上,三年来曲不言都不怎么去上课。他不敢进郁拂上过课的教室。
那时的郁拂,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闲不住来蹭课地陈以臣,喜欢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所以曲不言,就只能坐中间。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陈以臣大多在呼呼大睡;郁拂大多在看着窗外,曲不言大多在……在看着郁拂。
现在想想,他们都不是好学生。
不好的学生,本来就相互认识。
而这三年,曲不言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基本没去上过课。这三年,比较忙。
因为兰枢。
只是现在,他突然想去教室里坐坐。也许……也许还能碰到陈以臣。
曲不言,还没有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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