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进了几家学校的教务系统,把履历补了个齐活儿,还顺带补了一张钢琴十级的证书。之后他就拿着这张证书,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又去几个酒店的婚礼现场给人演奏了几场,期间结识了一个正缺调酒师的酒店经理。
半个月后,他带着一笔钱给了边渡的前任调酒师,并告诉他说自己已经给他铺好了往上走的路。
在酒店里工作当然比在酒吧里工作更有前途,前任调酒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这样,他才迈出了找到况祁的第一步。
“小谭啊,”边渡的老板看他正往酒柜里摆白兰地,便叫住了他,道:“一会儿打电话再让他们送一箱金酒来,我看着金酒也不多了。”
初皑乖乖地点了下头:“好。”
他当时黑进系统给自己补履历的时候,没有再用初皑这个一听就不像现代人的名字,而是取了谭家卓的姓,又加上了自己当时的心情,给自己起名叫“谭思祁”。
谭思祁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小时候家境还比较殷实,所以他学会了弹琴。但是后来家道中落,几年前父母也意外双亡,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遗产,以前的社会关系也基本上都不存在了。
大学毕业后,谭思祁没有去找其他的工作,而是靠着自己上学期间,在学校旁边的酒吧里勤工俭学得来的调酒技术,成为了一名调酒师。
初皑拿起电话打给了送货员,又叫了一箱金酒。
他放下电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尖上,有一小部分变得十分干瘪,上面布满了皱纹,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的手。但是面积非常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指尖上其他的皮肤依旧十分饱满,不扒着指甲细看,这点皱纹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又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手。确定了指尖的那一点变成了黑色的地方,在这一个月内也没有再扩大。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就还好。
如果只是在进入世界的时候才会被反噬一点点,那么这点反噬根本不足为虑,他的身体足以撑到他找回况祁的全部灵魂。
与找回况祁相比,这又算的了什么呢?况且,到时候那家伙也可以轻易地治好自己吧。
两个小时后,酒吧里的人渐满,初皑的手里也忙了起来。他刚给两位女士放了两杯西瓜汁,便听见身后有人敲了敲吧台的桌子。
“一杯伏特加。”那人说道。
初皑回头,在看见吧台前坐着的男人的那一瞬间,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况祁。
他刚来边渡一个星期,就这么轻易地找到了况祁。
这简直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喂,”男人眼中的异样一闪而逝,看了看他,又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一杯伏特加。”
初皑反应过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道了个歉,又从头顶的置物架上取下了杯子,给他倒了一杯伏特加。
“请慢用。”他对他说道。
对面的人绅士地冲他点了下头,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他的头发上依旧抹着发胶,神态中透着一股优雅从容的精英气质。他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套了薄薄的羊毛衫,又隐去了他有些尖锐的精英气息的大半,看上去十分柔和。
坐在吧台前面的人此时正看着杯子里透明的伏特加,眼神动了动,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又抬眼看了一下正在给别人调酒的小调酒师。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应该是之前就在哪里见过。然而他刚才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也想不出来自己从哪里认识过这样的乖乖的、满身都带着学生气的大男孩。
他垂了垂眼皮,又喝了一口酒。烈酒顺着喉咙一路热到了胃里。他刚想跟这个小调酒师说几句话,却看见边渡的胖老板冲他挥了挥手,接着便走了过来。
老板:“哎呀,周先生有一段时间不来了吧?怎么样,现在这是……忙过一阵儿了?”
他笑了笑,道:“金老板,您可别拿我打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闲下来的时候啊?”
老板哈哈大笑:“嗨,这忙跟闲是相对的嘛,工作也得劳逸结合啊。”
初皑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跟老板寒暄了几句,直到老板又和别人去聊天了,他才转了回来。
他看了自己一眼,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问他:“你是新来的吧?”
初皑点了点头:“嗯,上个礼拜刚来。”
初皑将威士忌用量杯量了,倒进了调酒壶里,边倒边跟他聊:“先生以前常来吗?”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道:“嗯,但是我最近两个礼拜没来过,”他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抱怨:“太忙了……”
之后他看着初皑,又笑道:“今天终于有了点空,就过来喝两杯。”
初皑看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拿起伏特加酒瓶,想再给他倒上,却没想到他突然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手,之后顿了顿,像是想了一下,问他:“会调北极冰吗?”
初皑也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年轻人这才松开了手。
初皑感受着手上残存的一点温度,心里乐开了花。
这种有电流直击心脏的感觉,他绝对不会弄错。这人百分之百是况祁,纯的。
片刻之后,他把一杯调好的北极冰放在了他面前。
然而他哪里知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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