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男宠。”
“而且只要是你,我肯。”
“但我不肯!我不想落下祸国殃民的罪名!”
苏瑾帛几乎是咆哮出声,眼眶因为激动瞬间红了一圈。
“我是欠你良多。但那年我刚任丞相,穿着朝服入殿堂时,想的可是天下黎民百姓!”
“而如今,你又怎想纳我入宫,封我为后!白白玷污了苏瑾帛这一生的清誉!”
他气的浑身发抖,贝齿紧咬,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勉强冷静下来。
林涣暮被他吼的怔在那里,半天未答话。
“那你想怎样。”
过了很久,对方才反问。他自知自己不是忍让脾气的人,却在面对他时一步步忍让。
唇动的幅度很小,他似是无聊,竟转头去挑弄那白烛的火苗。
“我只能灭了你所有的退路,将你囚于我身边。纵使天下大乱,起码在死前的最后……”林涣暮将目光转回来,手将苏瑾帛乱掉的发丝抚平。
“我偏头可以看到你。”苏瑾帛猛地将林涣暮的手拍下,转身疾步出了帐,林涣暮想追去又听见苏瑾帛的声音。
“别过来。”
他后半夜才回来,似是想通了一般,眉眼间仍是淡淡地,让林涣暮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瑾帛……”
“我答应你。”林涣暮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他愣愣地看着苏瑾帛启唇,唇瓣相触间发出了声音,然后痴傻了般定在原地,半晌未言语。
“林涣暮,我答应你。”
“但此后,我即便是要这天上的星辰,你也要用弓箭给我射下来。”
说此话时他也是一脸的淡漠,恍然不知自己出口的话如同被娇纵的孩子一般。
“好……好,都依你。”林涣暮带着受宠若惊地语气答应着他,唯恐怕他反悔一般。
苏瑾帛弯腰附身,将林涣暮的手拿过,食指一块白,是先前挑弄火苗被烧出的泡。他指尖点了点那个伤口,望了望四周没有疮药,就拿了被褥沾了一旁的酒给他覆在指尖上。
从始至终林涣暮都是垂着眼看着自己的之间,双眉微蹙满眼迷惑,最终还是开口,对着苏瑾帛。
“苏瑾帛,我喜欢你,你不要害我。”
杯盏触地四分五裂,他被声音惊到呼吸一滞,蹲下身去拾碎掉的瓷片。林涣暮手快起身抓住他的手腕,两人一时间僵持在原地。
“明日让下人们来收拾,别伤到手。”
苏瑾帛长发垂下遮住了面容,他低头看着碎掉的瓷片,半晌才开口,声音小如耳语。
“我不会害你。”
“恩,我信。”
“我困了,要去睡。”苏瑾帛皱了皱眉,挣开林涣暮的手起身上了塌,丝毫不理身后天下君圣。林涣暮也不恼,随他一同上去,将衣服换下也就躺…在了他身边,以一种守护的姿态将他从背后拥入怀中。带有暖意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脖颈,一如三年前。
第17章 第十六章
“能赢吗?”苏瑾帛裹着大麾随在林涣暮身旁,骑马行在各个营地间。
“你的兵法是我教的,那北戎王的兵法是你教的,你说赢不赢得了?”
林涣暮仍是轻狂,傲气凝于眉宇之间,苏瑾帛就盯着他看,被风沙迷了眼。
“北戎本就是小国,经年累月的战乱早已不堪重负。”
他昂头看向乌云蔽日的天际,旌旗被风撕拉抻扯,营地篝火被烈风吹熄,又有将士迎风出来点上。
“不过是个小孩,仗着年少无知,恣意挥霍着手中仅有的那一点筹码。”
“你要灭他?”苏瑾帛将马缰绳微收,放慢了步速。
“你想我灭不灭他?”林涣暮转身看向苏瑾帛,眼中一片淡漠,对方低头想了想,才再次开口。
“我国境内尚未安定,现在吞并未免…”
“对。”林涣暮将马扭转行至苏瑾帛身旁,手抚上他被披风所遮掩的脖颈,指节来回的摩挲,带出一丝缱绻之意来。
“但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恨不得将他扒皮去骨,饮其血肉,来偿还他欠你的苦痛。”
手被那人拍下,用劲不小清脆利索的一声。
“为何不直接将他掳为战俘,将其凌迟,在我面前一刀刀削皮去骨,以解你心头之恨?”他仍是笑的温润,言语间却带着丝快意。
林涣暮手悬在半空,红了一片。他将脸别去,敛起了眼中的锋芒,如同袋中萤火一点点黯淡下去。
“你还在怪我。”笑中掩不住的苦意。
“故人已逝,早没了什么怪不怪之说。”
“我放他走,但绝不会再允他踏入中原一步。”他一振缰绳,马儿长嘶。
“别着了风寒,回去吧。”
“嗯,回去吧。”
待到身旁人呼吸渐缓后,苏瑾帛翻身下床,披上了大麾出了帐门。
继他去后几分,林涣暮也睁开眼执着灯火走到帐门前,看帐外马厩空了一处。
他只穿了一身单薄xiè_yī,烈风将衣摆鼓起,寒意顺隙而入,自己只不过想求一人相守,而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火光忽的被风扑灭,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远去营地有篝火光明,如同那人回到了人间,守着千户明烛,而只有他一人如孤魂般蜷缩于荒蛮流离失所。
苏瑾帛凭记忆寻回到李随所在的营帐,将马拴在一旁,俯身悄声入帐。
帐内还是熟悉的人生活的气息,他一个人一个人的找过去,终于在偏后的地方看到了睡的四仰八叉的李随。
轻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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