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们忙鞠了鞠躬,退了出去。
杭清不自觉地把玩着手边的茶盏,眉心渐渐起了褶皱。他有些出神,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没发现。等杭清放下空了的茶盏,一转头才瞥见了跟一根柱子似的宋惩之。
宋惩之站得笔直,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等发觉到杭清在看他,宋惩之几乎是立刻就改站为蹲,凑到了杭清的腿边,笑了笑,低声问道:“您是遇上什么烦忧了吗?有我能为您效力的地方吗?”
杭清扫了他一眼,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边家大概要被扯进漩涡里去了……”
“那您呢?”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边家被扯进去,我当然也免不了。”
“是因为那几个女孩儿的事?警方不是毫无进展吗?”宋惩之也跟着皱起了眉,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了对杭清的担忧。
“有知情人报案了。”
“这个人是谁?”宋惩之立即问道,他黝黑的眼眸里不经意地闪过了点点凶光。
杭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将茶盏往前推了推,踹了宋惩之一脚:“去给我泡杯茶来。”
宋惩之乐呵呵地端着茶盏往外走,大约隔了十来分钟来回来,一壶热茶拎在了他的手里,他动作小心地给杭清倒好茶,低声道:“那个人是谁?”
“现在谁也不知道那是谁,警局都不知道。”
宋惩之的目光闪了闪:“没关系,总会出现的。如果那个人出现了……”宋惩之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杭清,道:“您就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好吗?”
“……能做这件事的人很多。”
宋惩之又靠上了他的腿:“但是像我这样能为您鞍前马后赴汤蹈火的不多。”
“你这句台词,早有人说过了。”
宋惩之眨了眨眼:“那像我这样愿意为您暖床的不多了。”
杭清:“……”以宋惩之的性子,他们要睡一起,指不定谁给谁暖床呢。
不过杭清也差不多看出来了,宋惩之的性格已经定型了,想要再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上掰正,那无异于天方夜谭。杭清也就干脆松了口:“嗯。”
虽然他的口中就应了一个字,但对于宋惩之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他脸上激动的表情完全掩不住。他顺着竿子往上爬,追问道:“这算是您对我松口的一个迹象吗?”
杭清没说话。
宋惩之却自个儿笑了起来:“这样也够了,够了……”反正还有以后呢。不过想到这里,宋惩之眼底就掠过了阴沉沉的光芒,正是为了以后,所以他必须得找出来那个人,然后尽快处理掉。边家怎么样都没关系,但他却不希望边姽跟着搭进去。
杭清站起身来,一手托着茶盏往外走,毫不意外的,他又看见了靳刖。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宋惩之进了他的卧室,靳刖就必然会在外头等着。幸好这两人现在都有了各自的事业,白天一个要先去画廊,一个要先去公司,不然就难以消停下来了。
“新画。”靳刖微笑着递出了手里抱着的画框,这幅画要小了很多,上面依旧用布蒙着。
杭清点点头:“放进去吧。”
靳刖脸上笑意更浓,忙抱着画就进去了。
而后杭清没有让任何人跟随,他独自在边家别墅里搜索了起来。也许还能搜索到遗漏下来的照片。
边家实在太大了,这一搜,就是一宿。而杭清还真的搜到了不少东西。他阴沉着脸回到了卧室,手里拎了个大箱子,手下们牢牢把守在卧室门外,连宋惩之和靳刖都没放进去。靳刖只能回转身去画室画画,而宋惩之却是就在卧室门外坐了下来,手下们面面相觑,但想了想,只是坐在门外,似乎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最后就由他去了。
卧室里。
杭清坐在地毯上打开了箱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厚厚的几本相册,上面都铺满了灰尘。还有两个日记本。还有一些破旧的小玩意儿——缺了口的匕首,电击棒,染了血的绳子,破损的石头……和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边母当年的婚戒。而剩下的那些小玩意儿,没错,都是边母杀人、折磨人的工具。杭清都没想到她能这样变态,竟然将它们都留了下来。这些无疑会成为以后的铁证。哪怕边母死了,都洗不掉的铁证!
杭清闭了闭眼,隐去了眼底的戾气,然后翻开了日记本。
两本日记分别记录了边母不同时期的心路历程。前一本是她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写的,文字间满满都是阴郁的味道,她在笔记本里憎恨她的父母,甚至频频写下希望他们去死之类的话。这个画风实在太过阴暗,杭清没看多少就觉得心头仿佛被压上了铅块,沉沉的,难受极了。
杭清正准备将日记丢开,窗外的风吹来,凑巧将日记本翻到了倒数几页。然后杭清就一眼看见了边母记载她和边正相识的过程。边母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她的文字变得抒情且梦幻了起来,边正在她的日记里变成了仿佛童话王子一样的人物。
现在小学生玛丽苏都不这么写了。
杭清压下了心底作呕的感觉,赶紧将日记本丢进了箱子里。
然后是第二本,前面是边母黑化的心路历程,其中甚至还写了不少边母想要杀死边姽的渴望心态。杭清匆匆翻过,然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没翻多少页,他就看到了边母记载下来的犯案过程。
可能每个凶杀与侦探的剧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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