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家的镜子和天玉觅龙经一起到了我手中,可能是我给钱老板破煞这件事,叫人察觉了。且不说这是谁拿来的,单说这要命的经书在此,古越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这里最好是别呆了,我问张子青为什么,他说:“地方太小不好施展。”
“……”
怎么就觉得无形之中被鄙视了一把。
方皓建议要不去他家。我说还是别了吧,把你地址也曝光多不好啊。都说狡兔三窟,我这摆明了就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了,到时候人家寻仇寻到你头上,咱们几个把窝都翻给人看,没这么愚蠢的。关键时刻连个藏身之处也无。
赵泯道:“那不如去钱老板那套屋子。”
我说:“你不是把房卖了嘛。”
他讪讪一笑:“人不还没住进去呢。”
“不行不行。别给人添乱。”我连连拒绝。
结果到最后面面相觑,顿时感慨,这年头居然连个狗窝都没有。总不能天天在外头晃荡吧,谁知道古越什么时候再找上门来。我寻思了会儿:“都别瞎折腾了,就搁这儿睡吧。”
“他爱来不来嘛。再说道长你不是说两点红很厉害嘛,我总不能还抱着鱼缸瞎跑。”
张子青说也是。就这么定了吧。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我还是不动。
这屋子从没容纳过这么多人,早知道有今朝一日,我当初就租个两室一厅的了。我从柜厨里抱出几床被子,在大厅打了个地铺。我、方皓和赵泯三个大男人在地上挤挤,把屋里头那张床让给一老一小。
张子青对两点红十分喜欢,在那儿凑着好半天不挪脚。要不是这鱼我也做不了主,我还是挺愿意送给他做个人情的。
晚上我躺左边,赵泯躺中间,方皓躺右边。赵泯在那儿跟我叨叨他又在哪儿做了笔单子,收了几个点,说回头钱打我卡上,我说你可别,这该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咱不能要。你说我帮你一把你给我钱这叫钱货两清,我没掺和还是别占你好处。
方皓在那儿听半天不对劲:“你也去卖房子了?”
我一听,对,这事儿就没和方皓提过。
赵泯得意道:“哎,方哥,咱哥这是参谋长。坐镇后方,指点江山。”
隔着一个赵泯,传来一个颇有深意的声音:“怪不得你突然买了车。”
我干笑道:“这车么,凑巧,凑巧。再说咱们这是合法交易,合法交易。”
赵泯脑瓜子一转,往方皓那儿一侧,贼瓜拉哈地说:“皓哥,要不,你也来凑个热闹?你看啊,我在前线收集信息,咱哥给我技术支援,有你提供流程保障。这工商局哎你捂我干嘛,要憋死了呀。三人抵个诸葛亮啊。”
我死死压住赵泯的嘴巴,冲方皓打招呼:“方警官,赵泯他这人,喜欢开玩笑,嘴里没个正经。你就当他是个屁,放了啊,放了。”
黑灯瞎火的我觉着我都能看见方大同志阴森森一笑:“别呀,合法交易,怕什么。”
“就是。”
赵泯硬扒下我的手喘出口气来,被我一句闭嘴又堵上了。
我打着哈哈说嗨呀今天这月亮可真圆真亮真大,这屋里照得是满堂生辉纤毫必现啊。方大警官说咱们这屋顶往上还有十来米厚您这眼力见真好都能隔着看见月亮,眼力不凡呐。我说可不是,要不怎么就交了个您这么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好同志当兄弟呢。方大同志就搁那儿笑说现在当我是兄弟了,刚才听你口气怎么觉着下一步我就把你给拷了呢。
夹中间的赵小郡主懵了半天逼:“你俩说相声呢。”
我说:“睡觉吧你。”
这屋里逐渐静下来了,赵泯渐渐传出了鼾声。从小变大,由远及近,十分有规律,就像那火车,呜呜呜地开过来又开远了,过了会儿,呜呜呜又开一遍。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妈的让这小子睡身侧真是老子的失策啊!
右边儿传来了翻身的声音,过了会又翻了个声。
我压着嗓子呲了一声。过了会那边轻声道:“干嘛?”
我咧咧嘴:“是不是孤枕难眠睡不着啊。”
那头道:“怎么是孤枕难眠了,今儿不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么。”
我了个草,这正儿八经的人开起车来,可以可以的啊,我这还没打算上高速呢。不对,他这人向来黄腔一阵阵,怎么就正儿八经了。我对他的见解是有什么误会。
“哎,你别告诉我你还有个发小叫张无忌。”
“张无忌没有,成昆有。”
“……偷人老婆的?”
“放屁。是个和尚。”我差点儿声音就大了,恨铁不成钢,“我说你也是啊,光风霁月一人,往那一站多神气,多威风,小姑娘迷一片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啊。”
方大警官挺委屈的:“他妈的成昆就是偷人老婆的。我他娘知道你能有和尚朋友啊。”
“嘿。文明点儿谢谢。”
我扯扯嘴角道:“就不许人看破红尘怎么了。”
“行行你厉害。连大金鱼都被你找到了,有个和尚朋友怎么了。”方皓又好笑又好气,“那你是谁啊,你别是周芷若吧,赵泯成天和你作对。”
我正想怼他:“嘿怎么他妈……”
“别吵。”
赵泯忽然一个翻身咕哝一声,吓地我僵在那,过了会又听他那小火车开起来了。这才把心放肚子里,骂道:“他妈的老子怎么说也得是张无忌,怎么到我这就成女的了。不过方大警官你要是周芷若倒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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