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嘴里的方俣,不是他看见的人,不真实!
恍然间,付简兮明白方秦挑这个地,吃这顿饭的目的。
“是吗?现在呢?”付简兮替回不来的人抱不平,方俣口中的父子二人还真是一派坦然。一个利用的彻底,一个依赖的彻底。
“他撤了婚约,本该如此!”方秦冷冷的说。他私心里想方俣跟杨家的私生女走形婚,这样他们俩就扯平了,再次站到同一起跑点,或许就能抵消他的过往。
“哼~!”付简兮冷笑一声,“本该如此?确定?”他看着方秦一点一点冷下来的脸。
微垂不自卑,叶如剑锋不外露。付简兮感受着他骤然间冷厉的气场,眼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变得锋利起来。
他认为能让一个人脸色大变不外乎两种原因,你说对了或者你说错了。
“确定。”方秦说,冷厉压下几分,锋利再次隐藏,“他比我们任何人看见的都要优秀、强大,都要熠熠生辉。”
付简兮清晰的看见,方秦低垂的双眼里流淌出来的全是向往。他向往那些他一生都不会拥有的东西,所以他要把拥有这些东西的人留在身边。又一个霸道的人!
如,珠玉在侧,熠熠生辉!
谁不想明珠在侧,谁又想阴翳相随。
但是,哪能什么好,都落在一个人手里。
付简兮微微扬着下巴,半眯着眼,想避开这人带在身上的伪装,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我大他两岁,他被领回来,直接跟我一起上了一年级。眼睛像鹰隼,刚到家那会儿见谁都想亮出那双带刺的小爪子。”方秦低低笑了两声,回忆如此耐人寻味。“这小子打架最要命,谁都敢碰,谁都敢回应,没少因为我受伤。那会儿,我就是一个受气包,不说不闹不哭不笑,任谁都想欺负。九岁开始我就有了护身符,这是他自己说的,他是护身符。”
付简看着方秦嘴角不自觉扬起的温柔的笑,仿佛看见了同样的画面,也笑了笑。
“他什么都会,做饭最好!一路上都是同级人里最小的,一路也是同级人里最厉害的,学习厉害,说话有人听,组织什么都有人捧场,打架最厉害。高中,好像是那个时候,我问他能不能不打架,他说那要怎样发泄情绪。心疼吗?”方秦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看着付简兮,不明深意,“哑口无言,……他的选择里一直都绑着我,开始我内疚,后来他安慰我说,我是他现在唯一的家人,所以我不能不开心不能有事。”
付简兮听到这里,很想起身离开,陪人忆童年,忆往昔这种蠢事他不想再来第二遍。
“我发现他的情绪来自身边的束缚!大二我惹怒了父亲,带着他去英国交换,那是我见过他最快乐的一年。……也许他的根从6岁就断了,跟他父母一起去了。交换回来,他就没再上过学,打理公司,去国外订货,去分公司收拾烂摊子,他的强大和威慑力让我父亲都忌惮,也很庆幸。庆幸他没野心……”
付简兮听着听着就出了神,他猛然间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定位,抢别人丈夫的小三。糟糠之妻,也不对并不糟糠,挺帅挺有气质的一个男媳妇,在跟他复述他们相携相伴走过的二十多年,话里话外都在让他放过他丈夫,这个伟岸强大的男人是他的天他的大山,没了这个男人他就什么都没了……
哇~操!
心理骂了一通,真特么狗血!
“我很想知道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方秦端着茶盏放在嘴边,看着他说。
付简兮靠回椅背上,看着窗外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没毛病,他不认识去年之前的方俣,和方秦嘴里强大、暴躁的方俣。
不一样,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方俣是不一样的。
方秦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付简兮说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他很想听听对方俣来说另一个重要的人,眼里的他是什么样的。
他不找云歌,不找以前跟方俣传过绯闻的那些人,那是他从方俣眼里没看见另一个人。现在有了,毫不掩饰!他慌了,坐不住才想看看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眼前的男孩子,冷静自持,任他和风细雨的渲染,都不会给什么过分的情绪。
他甚至能想到,在这个男孩面前,方俣要多主动才能靠近。
清冷疏离,平静无波,不怒不畏。
长相自然不必说,方俣是个颜控。云歌那样他都不多看,面前的人较之云歌岂止高出了一点。
“不结婚挺好,我要去国外,手术,如果成功会移民,这里应该不会再回来。方俣应该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孩子,这是我做的最大的妥协。”方秦说到孩子,皱紧了眉头,眼里情绪晦暗不明。“不只是我,还有方俣,我们做的都够好了,接下来,我们该为自己活。”
付简兮听完最后一句话,心理咯噔一下,眉头也皱了皱,什么意思?
想绑人不成?
方秦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跟付简兮对视,轻轻勾起嘴角问:“你猜……他会跟我走吗?”
付简兮几乎是同一时间笑了一声,真心的。“哈~!”讥笑?嘲笑?冷笑?还是太好笑了?他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
方秦一直嘴角挂着笑,盯着他。直到付简兮端起面前一杯茶一饮而尽,茶盏重新放回桌上,看着方秦说了这顿饭最后一句话:“随你,随他!”
方秦听完嘴角的笑消失,眼神也冷了下去。
付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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