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十足的好消息冲淡了掉马失败的郁闷,送走展致上了车,穆亭澈的心情依然不错。终于点开了到现在还空荡荡的微博,转发了刚才看到的那一条推送,还认认真真地配上了两行字。
「尽吾生有尽供无尽,替先人守赏心乐事谁家院。
普度得无情似有情,为后世留良辰美景奈何天。」
封林晚扣好安全带,忽然听见了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咳一声:“小师弟……”
“啊?”
思绪还停留在措辞到底是不是合适上。穆亭澈下意识抬起头,就迎上了那块小木头欲言又止的为难目光:“你发微博——是不是也是老师教你的啊?他都已经够老干部的了……”
“你们怎么都不懂得欣赏——我这好不容易把两句唱词拼到一块儿的!”
对于老干部这一评价的愤怒显然超越了掉马频繁失败的沮丧。穆老师义愤填膺地拍大腿而起,正准备罚这块不解风情的小木头写上两千字的读后感,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又泄气地坐了回去。
他现在当然十分清醒——虽然自己不是不可以就豁出一切去跟封林晚说实话,但他刚一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天坑。现在就算说出这块小木头喝醉了会抱着人不撒手这种秘密,对方都只会当做是穆景当初告诉过他的,不仅会有损当老师的光明形象,还很容易把自己目前的定位坑成装大人的中二少年。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穆老师苦恼地闭了眼睛倒在椅背上,心情又忽然就沮丧了下来。
封林晚只当他是累坏了,一路小心地没有打扰他,还体贴地把广播换成了柔和的轻音乐。舒缓悦耳的曲调似乎真的安抚了焦躁的情绪,倦意被莫名其妙地勾了上来,穆亭澈极轻地打了个哈欠,蜷在座椅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封林晚开得又稳,一路顺利地到了家,穆亭澈还靠在座椅里睡得天塌不惊。
望着睡着时显得乖巧无比的小家伙,封林晚的目光不知不觉柔软下来,极轻地叹了一声,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闹——很累了……”
上直播对心力的消耗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多。穆亭澈睡得昏沉,本能地握住了那只在头顶捣乱的手,低声嘟囔了一句。
过于熟悉的语气叫封林晚胸口一紧,眼里带了些温然无奈。索性直接下了车绕到另一头,替他解开了安全带,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体位的骤然变化叫穆老师忽然惊醒。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就被那块胆大包天的小木头又往怀里揽了揽,单手抱稳锁车开门,行云流水得叫他几乎来不及反应:“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了。”
“我能自己走——我就睡了两天,你到底抱了我多少次?!”
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居然已经熟练到这种地步,穆亭澈迅速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敏捷拧身一跃而下,扳着他的肩膀痛心疾首地质问了一句。
封林晚扶着他站稳,掏出钥匙开门:“展老师抱不动你,你又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发烧退烧,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医生说要经常给你擦一擦身体……”
“……”
不光不知道被抱了多少次,居然还不知道被看光了多少次。穆老师颜面无存地一头撞在这块小木头的肩膀上,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我没觉得有多严重啊?”
“那是你没看到换了多少吊瓶……要不是直接埋了留置针头,你这两只手都别想要了。”
想起医院里的情形,封林晚的目光就暗了暗。拉着他回了卧室,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才放心地舒了口气,认真地半蹲在他面前:“小师弟,你那时候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不,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说了……”
哪有当老师的被自己学生这样抱来抱去的,身心重伤的穆老师含着泪扑倒在床上,沮丧地抽了抽鼻子,心累得一点都不想说话。
封林晚只当他还在闹别扭,好脾气地摇头轻笑,跟着坐在了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收拾收拾就早点儿休息——明天又要进组了,你现在这么容易累,身体一定还没好全呢。”
“小木头——”
见他居然真的起身就要走,穆亭澈下意识抬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骨碌翻身坐起:“过年——要是我回不来,你怎么办?”
“嗯?”
抗议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封林晚也只好默认了他对自己的称呼,顺势坐了回去,无奈地笑了笑:“台里总要有人值班啊——我们组长说有家有室的回家过年,孤家寡人的都留下值班,顺便开个单身派对。你不用担心我,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你怎么就不是有家有室的了……”
小木头简直迂得要命,穆亭澈郁郁地轻叹了口气,摩挲了两下手机,忍不住又动起了不如就把那个天价商品咬牙买下来的念头。
“怎么了——不高兴了?”
望着他脸上几乎化成实质的“我不高兴”四个大字,封林晚忍不住轻笑出声,半蹲在他面前,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啦,我有家有室,我还得养你呢——不是你太忙了吗?要是你能被放出来,我肯定陪你在家过年,好不好?”
“一言为定,我肯定想办法叫导演给我放假!”
穆亭澈目光一亮,欣然点了点头,才想起自己好像又忘了正事。目光落到一旁的手机上,心中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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