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一郎面无表情的低下冰蓝的瞳孔注视着渐渐填满手中器皿的琥珀色液体,举手就唇的动作飘逸潇洒,喝酒的速度却又快又急就像是刻意想要灌醉自己一样:“是啊。为了心爱的男人战死沙场,优美她确实是死得其所了。”
“噗——”虽然在别人追悼亡者深情回忆的时候闹这种把酒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幺蛾子非常之不厚道,但是陡然听见这种惊天八卦,平子眼前一黑,脑袋中油然升起一种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如魔似幻风中凌乱就差驾鹤西去羽化登仙的晕眩感,差点脚下一软大头朝下免费为树底下的观众亲身演绎什么叫做仙人下凡脸先着地。
虽然这么说对死者是大不敬,但是铃木美人你眉毛下面那两个窟窿眼儿是用来喘气的用来喘气的还是用来喘气的!这眼神儿要差到什么地步神经要粗到什么境界万死不悔百折不挠意志坚定到什么程度才能对着辅川英明那么个连呼吸中都充斥着“快来压我”的妖孽yd受一往情深到生死相许,啊不对,是生死单许的地步啊!单相思到这种程度我都纠结的面部肌肉运动失调,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啊。
中川一郎抖了抖眉梢,表情依然是谦谦君子招牌一样的温文尔雅,和手底下好像和平子贡献的美酒有着血海深仇,喝酒如流水的动作完全脱节:“这么惊讶?我以为作为优美的闺蜜,这种事她应该早就和你说过。”
闺蜜……你才是闺蜜,你们全家都是闺蜜,你们一家谱都是闺蜜!老子是要成为全静灵庭美丽可爱的女孩子的初恋情人的男人!不是闺中密友!
平子指尖一抖鼻子尖前的酒坛子遵循着重力加速度的经典力学原理,自由落体着投奔向中川一郎的天灵盖:“从铃木前辈平日的言行举止中完全看不出来啊。”
这种明显带着玩笑性质的攻击当然不会对中川一郎造成任何影响,举过头顶的手掌准确的托住飞坠而下的酒坛,轻声一笑:“多谢款待。我以为你至少会非议一下优美择偶的品味,没想到只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感慨吗?”
“比起非议死者极力隐瞒的恋情,我更想鄙视你这个随□□料的家伙。你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悠闲得看不出一点伤心的样子呐。”关西腔的尾音依然散漫的拖长,却并没有如主人过往的油腔滑调略略上扬,平子真子贴着树干不紧不慢的向下滑,最后几乎是贴着中川一郎屈起的膝盖轻柔的站在了草地上。
“眼泪这种东西流过一次就够了。我以为出身流魂街的你应该最了解这个道理。”中川一郎不徐不疾的举起手中的酒坛,琥珀色的液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落入微张的唇齿,宝石蓝的剔透眼眸终于被血液中奔涌的酒精蒸腾出一层薄薄的雾霭,像是积蓄在眼眶之中固执的不肯落下的泪滴。
平子真子无趣的撇了撇嘴角,终于狠狠的叹了口气:“我就怕你现在这幅模样才会请你喝酒,你别用这么一副诡异的,一点都配不上你的苦瓜脸对着我好不好?要不然我数一二三,咱们两个一起抱头痛哭?我开始数了哟,一,二,三……”
“你够了,平子真子。你这么做只会惹人发笑吧!”温和内敛这个词从另一面讲也意味着对情绪完美的隐藏与良好的控制,但是很显然此时此刻故意摆出一副扁嘴皱眉泫然欲泣的表情夸张耍宝的平子真子根本就是一个以挑战中川一郎的eq极限而存在囧囧有神的囧货,中川一郎在皱着眉忍耐着盛满了刺激性液体的胃对于面前“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星星眼翻江倒海的过敏反应十五秒后,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一巴掌拍过去,略略侧头露出个哭笑不得的扭曲表情,“拜托你离我远点吧。”
挥出的手掌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捕捉,手腕敏感的肌肤传来柔和而有力的压迫。眼前平子真子的脸上那些乱七八糟古里古怪的表情正慢慢收敛成沉静温和的线条,静谧安然的甚至让人想要沉溺在那浅灰色的瞳孔深处:“这样不就好了吗?”关西腔温柔的触摸着深藏在甬道之中的鼓膜,平子真子的语气中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没有看似慈悲实际上只是在彰显自己的优越的同时卑劣的祈祷着同样的不幸不必降临己身的怜悯,没有那冰冷而无情的怜悯。他只是安静的陪伴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边,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慷慨的贡献出自己的胸膛。
桎梏住手腕的力量缓缓放松,中川一郎猛然揽住面前少年幼细的颈项,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拉入怀中,伏在少年阳光般绚烂却柔软的金发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什么都做不了啊!真子!我这个无能的哥哥什么都做不了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优美去送死!被害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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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队,队长寝室之外的回廊之上。
辅川英明掩藏在举起的酒盏之后,薄润的红唇慢慢牵起微妙的角度:“结城三席很喜欢我家真子吧?”
端坐在矮几对面,正襟危坐,用自幼严格训练的严苛礼仪流畅优雅和辅川英明推杯换盏的结城藏武一口酒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艰难的徘徊在是喷薄而出给对面一鸣惊人的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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