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于墉也只能依计而行,佯作无辜地上前告了礼,便等着被问话。
“于明府,未知将战死勇士诬为逃兵,强逼独丁从军之事,可是你这县令指使衙役行为?”
陆离平平淡淡这一句话,却让于墉冷汗直冒,上前低语:“少尹,还请移步……”
这嗓门已经是压得极低了,但因为在场众人此刻都摒息凝神听这于明府如何辩解,不难被耳尖者听闻,当下便有个闲汉,大声质疑:“于明府有什么话,为何不敢当众说明?”
于墉其实还没打消游说陆离息事宁人的想法,而在场闲汉,也不全都被人收买,当中也不乏侠义之士,比如质疑这位,明显就没有体谅于明府忐忑不安的心情。
陆离倒也想听听于墉有什么话说,安抚众人:“诸位若信得过薛某,还请稍安勿躁,薛某再予诸位一句保证,必定会审断今日之事,还无辜公道。”
那赵妪自入府衙,非但没有遭受喝斥,又得到许多“共难”支持,更兼薛少尹格外礼待,这时也略微平息了心情,不再一心求死,平民百姓若非逼得走投无路,实在不愿惹上官非,更加不敢得罪官员,故而这时,她倒没有任何质疑,只是匍匐称谢道:“民妇只能寄望薛少尹主持公道,为小儿平反。”
陆离便暂时离坐,与于墉进入刑堂,听他辩解那一番话——
“原本战场之上,便鲜见兵卒临阵畏缩之事,多数都被将官当场斩杀,可各级将官,并不可能熟谙旗下所有部将名姓,只能等到事后清点,才知伤亡,却实在弄不清哪些是战死,哪些是逃犯,往往因为战事紧急,朝廷严令征兵,地方官府为了保证战备充足,实在也难免违反律令所定,强征独丁入伍,若没个说法,又何以服众?薛少尹,眼下云州征兵甚急,仅靠各州县按律征役,那可是远水难救近渴,薛少尹为平民愤,却耽搁战事,也难免被朝廷问罪呀。”
于墉绝口不提新政如何,只针对征兵之急,这些话当然是毛维所授,即便日后与陆离对恃朝堂,于墉也不怕太后责他触律。
国家利益为重,军备充足为要,这可是太后的主张!
“这么说,于明府果然没有实据证明,那些亡勇是临阵脱逃?”陆离冷冷问道。
“这……”于墉有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他这回只怕又要背黑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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