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也立即礼辞:“因为心中焦急,这回我的确对柳孺人多有误解,也难怪她如此怨怒,我理当向柳孺人陪礼,还请王妃允准妾身先行一步。”
十一娘当然不会阻止秦霁。
而秦霁当然也不是真为了对婷而陪礼,待无人之处,她沉声问道:“我以为你会借着任氏挑生这起事故,问罪惠风,今后禁绝她向殿下进献药膳羹汤,怎么你竟反而揭曝任氏把戏?那惠风,可比任氏危险许多,虽说殿下一般不会服食她烹制之物,可干脆禁绝岂不更加妥当!”
秦霁并不知道与惠风虚以委蛇者其实一直便不是真正的晋王,她认为最稳妥的方式,还是从根本上便断绝惠风经手晋王饮食的途径。
“殿下与我认为,比起禁绝惠风经手饮食,更加重要是进一步激发她与任氏之间矛盾,今日我当众拆穿任氏,虽说有王妃袒护未能将她铲除,然而惠风能不清楚究竟是谁有意陷害她?又说刚才我就算紧咬着惠风不放,坐实她谋害殿下之罪,那便得把她处死了,岂不正合任氏心意?可若不能证实她之罪责,莫名其妙提出不许她再向殿下进献饮食岂不蹊跷?故而,这话还是应由秦孺人你去告诉惠风。”
就算是私下密谈,身边并无耳目,婷而对待秦霁也没多少好脸色,她仍是一副倨傲的态度,微带一丝讥笑:“秦孺人总不需还要我来指点应当怎么告诫惠风吧?”
将秦霁气得恶血沸腾,紧紧咬着后槽牙:“不用你!”
又说惠风,待出了玉管居,她也是三两步赶上任氏,见其身后只跟着一个茂林,她也懒得再避嫌,上前一步,挡在任氏跟前,看着虽是礼敬的姿态,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笑意,可眼睛里怨毒的神色,以及语音里压抑的怒气,无不显明惠风这时恨不能把任氏千刀万剐的仇恨心情。
“是你,是你想要陷害我,你瞒得了王妃,瞒得了众人,却瞒不住我!”
“真是不知所谓。”任氏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茂林看着神情越发狰狞的惠风,想要劝解几句,到底还是没有多事,只留下“好自为之”四字,便低着头紧随任氏而去。
太后说了,让她们大可不必理会任氏及惠风之间明争暗斗,只要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
茂林也明白,太后需要的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谁更有用便用谁,根本便不需在意另一枚是否成为废棋,可是在茂林看来,任姬尚有家族可依,又怎是惠风这么一个宫人便能斗败?要是惠风的威胁已经让任姬忍无可忍……
茂林暗叹一声,却并无多少不忍的神色。
身于卑微,便不该奢求那泼天富贵,惠风既然无法克制贪欲,便应当有搭上性命之觉悟,她们虽也算是同僚,但从来不是同路人,那句好自为之,便是她念于旧情对惠风的最后告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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