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东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说道:“二叔祖,我们陆家虽然曾经是地里刨食,可是自从祖父进镖局后,家里的境况渐渐地好起来了。家里的田地从当初的五亩变成了二十亩、五十亩、八十亩······直到后来的二百多亩。祖父因伤无法继续跑镖,金盆洗手。本想种地收租,颐养天年。可回到家里后,您就和叔祖母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无非就是家里人多钱少了,吃饭的人多干活的人少。把好好的一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祖父不忍看着你们过得不舒心,领着妻小拖着病体出去经商。靠着走镖时的几分薄面,总算是把摊子支起来了。就在祖父的生意有声有色的时候,您卖了家里的田产,拖着一家老小来投奔祖父。祖父念及同胞之情,让你们住进府里,把二叔、三叔安排到铺子里,每年也有你们的年底分红。二叔、三叔成亲后,祖父又拨了两个个铺子给他们,作为他们的私产。我祖父仁至义尽,把你这个弟弟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啪!”陆二老太爷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瞪圆的眼睛差点就鼓出了眼眶,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陆震东怒骂道:“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狼崽子,你······你·····”
陆震东的脸上不见丝毫恼怒,理了理衣襟站了起来。陆二老太爷的话一下子卡到了喉咙里,眼神惊惧慌乱,手指还是指着陆震东,但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陆震东稳稳地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颓废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喉咙里“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震东站在书案前,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人。眼神冰冷,声音却温和地问道:“可是二叔祖您呢?您都做了什么?当初的五亩田是曾祖父母留给你们兄弟两个人的,后来多出来的也是祖父用命换来的。可笑的是,在祖父不能走镖的时候,你们竟然嫌弃他,把我们这一大家逐出家门。
祖父的生意有起色了,你们变卖祖产来到湖州城。你可想过那田产也有祖父的一份?你和你的子女安心享受着那些富贵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是祖父用命换回来的私产?”
“你,你,你想怎么样?”陆二老太爷在陆震东停顿的时候,几经努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些都是你祖父的决定。你,你还想违背你祖父的意思不成?”声色内荏地喊道,想起自己的大哥,心里又恢复了底气。大哥对这个孙子最为严厉,抬出大哥来,不信他不怕。
陆震东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真想一拳砸在那张自私的脸上,真心替祖父不值。
陆二老太爷看着陆震东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呵呵。”陆震东怒极而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疯了,竟然和狼谈情意。调整好状态后,陆震东轻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二叔祖太着急了,我今天来不是要抱怨院子里的那些偷懒耍滑的下人的。您看您这一打岔,我倒是把那些陈年往事想起来了。”
陆二老太爷不想再听他废话,厉声喝道:“那你到底要说什么?”一副你赶紧说完赶紧滚蛋的架势。
陆震东的态度倒是好多了,若不是他眼睛里的冰碴子,别人会以为他对眼前的人非常儒幕呢!“我就是想告诉二叔祖您,这几天二婶忘记吩咐厨房送药过来,我的腿不但没有严重,反倒是能站起来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吓到对面的人。
“不可能!”陆二老太爷觉的脊背一阵冰凉,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差点憋死,涨红着脸,拍着桌子说道,“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服过一年的药了,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着站在眼前的陆震东,后面的话终于咽下去了。
“二叔祖是想说,我已经服过一年的药了,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是吧?”陆震东说道,“这当然要感谢二婶了,她不舍得那么贵的药钱,又不想被人说成刻薄,索性药照样送到徐州,只是少了几味贵重的药材。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让我体内的毒越来越少了。停药没几天就站起来了。”
看着陆二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陆震东安慰道:“二叔祖,您可千万别动气,这眼下就年节了,为这些个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养不熟的狼崽子,竟然拿他的话来堵他。陆二老太爷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陆震东说道:“既然二叔祖这样爽快,我也不墨迹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分、家”
听着陆震东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二老太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陆震东,还真想大笑三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怎么分?”
“和从前一样,你们回湖州,继续经营那里的铺子,京城里交由我们长房。不一样的是,我不会再要湖州的分红,京城这里当然也不需要你们插手。”陆震东说得很快,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做梦!”陆二老太爷气得直拍桌子,“小兔崽子,养不熟的玩意儿!你还真以为你站起来了,就能掌控一切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要不是看在你祖父的份儿上,你现在的坟头都长草了。”
“啊!”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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