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蜀国世子的尸首夺回之后,朱雪槿便一直跟着薛南烛,忙前忙后的,待两人回到景阳宫之时,已是月上柳梢头了。朱雪槿先吩咐后厨的去准备些膳食,与薛南烛共用之后,两人才道了别,且约好第二日早上再见,朱雪槿也回了寝宫。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一回到寝宫,就对上阳寒麝那张冰冷的像辽国的寒冬腊月般的脸色。对付这般货色,朱雪槿倒是早有准备,他冷,自己就比他还冷;所以,她也没甩什么好脸色,白了阳寒麝一眼之后,甚至连基本的请安都没有,便直接到床榻之上,抱着自己的被子,准备打地铺了。
“喂!”因为之前从高品轩那里听来的话,一直到现在,阳寒麝还是没消了怒气;怎么看朱雪槿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自己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子;而且从来没有一刻的服从,从头到尾都是抵抗,野马一般难以驯服。
“干什么!”朱雪槿铺好被子,盘腿坐在上面,抱着膀子,气定神闲的这般回复道。
这哪里有一分女子的样子,当真是粗鲁。阳寒麝深深蹙起眉头,咬了咬牙,几步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检尸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朱雪槿可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压力,清了清嗓子,毫无畏惧的回望道,“初步的检验过后,的确是失足淹死,并非是被人害死之后再沉尸湖中。”
“这个失足也存在诸多可能,蜀国那些人大可说是被辽国使臣使坏推下湖中淹死。”阳寒麝说着,终于进入了正题的他倒是暂时忘记了自己刚刚心中的诸多来路不明的愤怒。
“你说的不错,”朱雪槿倒是也坐正身子,认真的回阳寒麝道,“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排除掉的,就有毒杀等人身伤害,唯独剩下的可能性,一,蜀国世子是为辽国使臣引入东所,推入湖中所杀;二,蜀国世子不知是何原因,到了辽国使臣的东所,自行投湖自杀。当然,加上之前发生过的不愉快,第一种可能性显然是更大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第二种可能性变成事实,且,我还要让那些蜀国使臣自食恶果。”
“说的倒是真容易,”阳寒麝望着朱雪槿,语气之中不乏贬低与瞧不起,“只有三日时间,过了今日,你空余两日。朱雪槿,届时若是父王怪罪下来,我绝不会有半分相护。”
“这件事情若要成功,还得需要你的鼎力相助,”朱雪槿白了阳寒麝一眼,又道,“附耳过来。”
“我是大皇子,自然是该你起身。”阳寒麝倒是摆起了架子。
朱雪槿啐了一口,毫不服输道,“我还是皇妃呢,你到底要不要听!”
阳寒麝发现,有的时候,自己当真是拗不过这个野丫头;他咬咬牙,唯有低了身子,微微凑近了朱雪槿;待朱雪瑾将一切全数知会之后,他倒是同样露出一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表情,再回望朱雪槿的时候,眉头都不知不觉间舒展开来,“你确定可行?”
“涉及的人事物比较多,你在王宫之中走动方便,自然好吩咐。至于我,明日跟着南烛便是。分头行动的话,会比较快。”朱雪槿说着,又指了指阳寒麝的床榻,道,“时候也不早了,休息吧,明日事情还不少。”
“我要做什么,不需你吩咐。”阳寒麝保持了与朱雪槿的距离,后大跨步的走到床榻旁,更衣之后,回身见朱雪槿将被子捂到脖颈,身子似乎还在发抖;念起这几日似乎有些清冷,她又一直打地铺,毕竟是女子,受了凉总是不好。阳寒麝望了望自己的那床被子,明显厚实不少,便几步又回到朱雪槿身边,才要开口说什么,朱雪槿却忽的瞪大双眼,带着些警觉与恐惧的望着他,开口便道,“你离我远些,我可是才碰过死人,不吉利的!”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阳寒麝气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白了她一下,后扭头便走,口中还道,“死就死,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该死,该死——”
熄了宫灯,阳寒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竟是有些睡不着了;偶尔看到透着月光的窗棂之下,朱雪槿模糊的影子,被子上轻微的起伏,看得出,她该是睡得很熟了。想来也是,这一日,她的确是过度劳累了;再加上一面跟着薛南烛检尸,另一面她还要想出这样那样的办法来解决当下的事情,这样重的任务压在身上,的确对一个女子而言,是太累太累了,也怪不得她能够这样快便睡得这样香。
念及此,阳寒麝倒是有些心疼朱雪槿了;可才一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疼她的情绪在,阳寒麝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能够清醒些——难不成敬妃说的,高品轩说的竟成了真?他真的对这个心中没有半分自己的丫头动了心?
不可能,那怎么可能。阳寒麝忽的就坐直了身子,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眼神却总是无法移开,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落在朱雪槿身上——于是,这一夜,阳寒麝可以说是一夜未眠。
清晨时候,朱雪槿睁开了眼,打着呵欠翻了个身的工夫,却发现阳寒麝黑着眼圈,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她一下便感觉汗毛倒立,掀起被子确定自己衣着没问题,这才一跃而起,直接退到门口,死死盯着阳寒麝,道,“你,你怎么不睡觉。”
“要你管。”终于看到了移动着的朱雪槿,阳寒麝也总算能移开目光,一头栽到了床上。朱雪槿又吓了一跳,半天发现阳寒麝动都不动,她小心翼翼的上前,伸长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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