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就发现,姥爷家的宅子被人拆了一半,断壁残垣之中,只有里屋的木门还完好无损。
门上贴了一副已经掉了色的对联,依稀几个大字看着特别扎眼:“阖家团圆贺新春。”
对联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的,这会儿在寒风中被吹得哗哗作响。
沈昼看着觉得特别的心寒。
几个工人正在用卷尺测量地皮,他小姨妈就在旁边站着监工。
沈昼突然就很愤怒,冲过去直接把人衣领拎起来,往旁边一扔。
“谁允许你们拆的?”
几个工人面面相觑,一齐看着沈昼小姨妈。
沈昼知道她在听,所以故意提高了音量说:“我姥爷留给我的钱,别人一个子儿都别想动!这宅子要么按照原来的格局重新给我建好,要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姨妈听了这话立马道歉说:“昼昼啊,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表哥他快结婚了。我们没本事也没钱,就指着这点钱给他凑凑,你看你们家,别墅就有好几栋。国外的,国内的,房产都比我们几口子人还多。姨妈要不是有难处,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明天让施工队,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给我建好。”沈昼压根没理她,依旧还是那句话。
“沈昼,你小时候姨妈没少疼你,就一块儿地而已,给我们又能怎样。”姨妈叹了一口气,“亏我以前还把你当做亲儿子看呢。”
“是啊,您最疼我了。小时候我拿着玩具,您一把就抢过去递给了我表哥。我哭的嗷嗷叫你也没理,是吧?”沈昼冷冷的笑了笑。
“沈昼,你现在怎么这么流氓……”眼看要钱无望,姨妈马上就变了语气。
“别说了,要钱,没有。”沈昼皱了皱眉头,“明天施工队如果没来,别怪我真的耍流氓。”
说完沈昼掉头就走了,拉着祁山往前走,俩人哪儿都没去,就在里屋的大门口大剌剌的坐下了。
小姨妈有点尴尬的看着这俩人,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带着那几个工人走了。
沈昼摇摇头,感觉有点一言难尽。
“我家这些亲戚,除了钱什么都不认。脸上跟我笑嘻嘻,心里全都是妈卖批。”
祁山没说话,陪着他在老宅子守了一整天。
沈昼坐在床边打游戏,祁山就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看他打了一天的游戏。
等到晚上睡觉前,要洗澡。
沈昼这才想起来,姥爷这家里没有卫生间,浴室是用棚子搭起来的,外面就罩了个门帘。
浴室的莲蓬头都是那种塑料材质的,时而出水,时而不出,特别的任性。
沈昼走到浴室看了一眼,幸亏电热水器还能用,要不然大冷天洗冷水澡,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可以洗澡吗?”祁山跑过来揽住了沈昼的肩膀,“能用就行。”
“应该可以,先出的凉水,后面就热了。”沈昼打开莲蓬头,用手试了试温度说,“我先洗吧,等这管子热起来你再洗。”
“一边儿去。”祁山把他往后推了推,抬手就把外套扔到了他怀里,“我先洗。”
沈昼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于是就乖乖坐在板凳上玩起了手机。
祁山打开莲蓬头放了一会儿水,然后就把衣服全脱了,扬起头冲澡。
浴室连门儿都没有,所以压根不隔音。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水声,沈昼盯着手机屏幕,想要集中精力却总也看不进去。
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就像是突然加了模糊特效一样,让人看不清。
他脑子里突然响起刺啦一声,一片雪花。
听着祁山的声音,他装了一脑袋的马赛克。
沈昼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偏过头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
昏黄的灯光从门帘后面透出来,露了个不小的缝。
沈昼勾起唇角笑了笑,从缝里看到一点点肌肉的线条。并不完整,但是足够他脑补出一副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那腹肌,那肱二头,那人鱼线,那大长腿,那腰窝,那肩胛骨。
沈昼突然抬手摸了摸鼻子,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
于是他没忍住往边上挪了挪,搬着板凳往门那儿靠坐着。
为了不让祁山发现,他还特意跟老头儿一样,弓着腰走路,轻手轻脚的把凳子放下。
放下以后,沈昼一抬眼,猝不及防就跟祁山对上了目光。
碰——哐啦。
沈昼仿佛听见一阵巨响,那是他人设崩塌的声音。响亮而又悲壮。
他本来想补救一下,说点儿什么。但是大脑来不及给出反应,目光就从祁山的上半身一路走了下去。
在大概中间的位置,突然停住。
特流氓的笑了笑:“真大。”
祁山:“(v_v:)”
沈昼:“我是说你肱二头真大,比我头都大。”
祁山瞥了他一眼,扯下围巾围在腰上,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沈昼看着他揉着湿漉漉的头发,浑身散发着快要爆表荷尔蒙气息,感觉有点儿兴奋。
他轻佻的拍了拍大腿说:“来,坐这儿。”
“偷看我洗澡?”祁山拎着他的衣领站起来,直接把人往床上扔。
沈昼不羁的笑了笑,躺在床上,枕着双手看着祁山:“被你发现了。”
“好看吗?”祁山凑近他,挺拔的鼻梁挨着他的脖子,头发上还没擦干的水滴落在他脸上。
沈昼仰头贴近他的耳朵,故意压低了嗓音说:“好看啊。”
祁山感觉耳后根一麻,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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