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阿欢,你告诉我,大郎…真的是你碰巧救下的么?大郎的生母,是不是你杀的?”
韦欢道:“她是生还是死,于我本无任何利害。”看我松了口气,嗤笑道:“若她是我杀的,你就从此不喜欢我了么?”
我摇头:“我只会自己难受。”
她垂下眼皮,平平淡淡地道:“那你不必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发了一颗糖_(:зゝ∠)_
小剧场:
太平:你又不是医生,摸得出什么?
韦欢:摸得出胸啊。
太平:……
韦欢:我看看啊,嗯,长大了。
太平:(╯‵□′)╯︵┻━┻!!!
第172章 行露(九-)
韦欢一放下书,就看见侍儿五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家里本想选老成持重的侍儿随她进宫,可韦欢一见这大眼睛、白皮肤的俏皮小奴婢就喜欢上了,执意选了她进宫,不几个月,五子便成了太子妃跟前最得用的侍儿之一,有时连七七都要让着她。
韦欢对五子招招手,这小奴婢就轻快地跑进来,冲到近前道:“殿下又在生气了。”
韦欢笑了笑:“今日是什么事?是又有僚属上书劝谏,还是圣人又把他的奏议驳回来了?”
五子道:“是午后去苑中打猎,猎了一头鹿。”
韦欢挑眉:“猎了鹿,为什么还不高兴?”
五子左右看了一眼,韦欢忍不住地便翻了个白眼:“没有人,不要作这样子。”
五子吐吐舌头,笑道:“本来兴致倒是极高,偏偏有个千牛备身从前跟过二郎,殿下信口问了一句,那癫汉也就信口回答,说从前二郎一日中猎过三头鹿,殿下当场就变了脸。”
韦欢心里不由自主地冷笑,道:“既是这样,你就替我送碗汤过去,说知道他今日打猎劳累,给他补补。”
五子讶然道:“在这时候…送汤?”
她扬眉的样子真像那个人,韦欢一眼瞥见,心头一震,不悦地低了头,沉声道:“去。”
五子吓得一抖,忙忙地退出去,过了许久,才见七七进来:“殿下不愿喝汤。”
韦欢哦了一声,将摘抄的字句卷成一卷,亲自收好。
七七看她一眼,慢吞吞地道:“殿下没发话,五子还在正殿外跪着。”
韦欢道:“若子夜时殿下还没叫她起来,你再来找我。”打发了人之后,又换了一卷书继续看。
以前想看书还要求着几位族兄,有不懂之处,都要托无生忍辗转问上好几日才能得到个一知半解的回答,就算进了宫,在那个人那里读书时,也总有诸多打扰——可那时看起书来,真是全心全意,不分日夜,不像现在,坐拥东宫万卷藏书,看却往往不上数行,便觉无比倦怠,好些时候,都不得不几卷书轮着看,才能勉强看进去一些。
韦欢看了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困意,掩卷起身,向外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问七七:“什么时候了?”
七七道:“还没到子夜。”
韦欢便转了方向,走到庭院处,四野空荡荡的,几个当值的人见了她,都慌忙从廊下隐蔽处出来拜见,韦欢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们,问:“五子呢?”
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终是有一个道:“跪了一会,被郎君叫进去了。”
韦欢一怔,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太子寝殿,那里的烛火早已熄灭,黑黢黢的,绝不会打扰太子歇息,在原地站了片刻,方道:“记下来,明日赐她绢四十匹。”
这事本不该庭院里的人管,几人面面相觑,嘴里只能答应着,目送着太子妃离开,又悄悄地躲到廊下去了。
韦欢自庭院中慢慢踱回寝殿,三月天气,风吹在人身上,半凉不凉的,不像在春天,倒像是秋夜里似的,夜色很好,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地,不必打灯笼,便能看见前路。
绕过庭院,登上回廊,便是她的寝殿了。寝殿前有象征太子妃身份的高阶,虽不及紫宸殿那么多,却也一级一级,威武庄严。
又一阵风吹来,韦欢打了个寒噤,那阶下宫人见了,立刻便去拿了斗篷出来,服侍她披上。韦欢披着斗篷站在阶前,忽然便想起三年前的某个秋夜,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辰,也是有人从殿中拿了斗篷出来,不过却不是给自己。
记得那时自己是有些愤恨的,倒不是说怪别人更看重公主而轻忽自己,只是单纯地不忿那人受宠的德性——谁家小儿女淘气不被罚?别家不说,只说她家里,韦欣自小够受宠了罢?犯了错,该打该罚,上至祖母,下至崔氏,从未见有一人手软。偏这小公主娇气,罚个跪,下面垫了蒲团,上面围了斗篷,跪着跪着,竟舒服得睡倒在那里,这哪里是罚跪,根本就是换了个地方就寝罢了!可恨那阶下分明有几个宫人在守着,偏都装作看不见。
韦欢那时最讨厌这样的小女娘。天真娇憨,像是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有爷娘兄长,别人都没有似的。何况那日她才刚挨了打,背上既疼得厉害,心里便更烦躁,见推了几下还推不醒,便发狠要挪开,好让这小东西栽在地上,狠狠地磕一下,谁知才一动,那阶上走出一个人来,韦欢便不但不敢挪开,还顺手将那小女娘一扶,再低了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亏得她那次扶住了,否则万一那小东西真摔破了相,或是磕到了头,得了失心疯之类,只怕她如今自己便要把自己悔死。不过,倘若那一次韦欢真的放任公主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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