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眼看她:“谁说女人就一定要和男人成亲?在神仙那里,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成亲的,所以你不要张嘴乱说,当心咒到你自己身上,做不成韦驸马的时候再哭,我可不理你。”
她被我逗得直笑,牵着我的双手一本正经地道:“好好好,你是神仙派来的人,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我不说你,说了你,你和神仙告一状,降些奇奇怪怪的天罚,我们俗人可承受不起。”
我将手收回来,继续去看那册子:“阴阳怪气,不想和你说话。”
她不以为意,只在一旁自言自语般地道:“我刚才问你话,你还没答我呢。”
我想起她刚才问了什么,不由自主地便要抬头看她,到底忍住,自己抿嘴想了一会,将册子捧得近些,也学她自言自语道:“山人自有妙计。”
她将头一低,做了个拜祷的模样,眼却斜来看我:“神仙呀神仙,保佑山人想的是真妙计,不要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馊主意,折腾一圈,到最后还是哭哭啼啼地来寻我们讨主意,我就算了,命里注定要受此拖累,逃也逃不了,崔二满心里只有良人,可没空理山人呢。”
说得我又好气又好笑,将名册一扔,哼哼道:“那些稀奇古怪的馊主意,到最后不都成了么?”
阿欢看着我直笑:“咦,不是不理我了么?怎么又食言了?食言而肥…”眼在我上身打量,看我气得不轻,马上又敛容正色:“不逗你了,说罢,你想了什么妙计?”
我瞪着她看,她也认认真真看我,还特地将眼睁得大大的以示镇重,半晌后,我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新点子,可能还要你帮忙——时下不是多信佛么?我便和你学佛,再以此名义向信佛之人讨教,参与她们这些经讲、斋戒等事,还可委尼师们从中游走,代为中转,慢慢和她们熟悉起来…”说到一半,看她又忍不住在笑,刚要生气,心念一转,又蔫了下去:“这就是你常做的事?”
阿欢将我手一拍:“说你笨罢,有时又聪明的很,说你聪明,又实在是…连我也说不出口。你所说的这些,本是平常人家妇人都会做的事,阿娘们教导要出嫁的女儿,必要提到如何结交丈夫的同僚、亲族妻女,做丈夫的也常常要告诉妻子,哪些家里的妇人要着意尊敬、哪些要刻意结交、哪些要敬而远之。偏你正经当个新鲜事来说——不过也是,一向都是我们这些微贱人来巴结你,哪用得着你亲自来想这些事。”
我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服气:“我说的不止是你们那些平常的往来,还有些不一样的…”话赶话的,却真想出好主意,便对她挤眼笑:“我们来做慈善拍卖,拍卖所得全部用来赈济寡妇,怎么样?我要将这事办成都中第一大盛事,叫神都命妇人人以参与拍卖为荣,个个自己上门来和我交往,一来二去,与她们熟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阿欢狐疑地看我:“都中第一大盛事?你不会又要借陛下的名头招摇撞骗罢?”
我笑嘻嘻道:“那是自然,谁教我托生了个好阿娘呢。”
阿欢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坑娘小剧场:
则天:女儿不成器,天天就知道拿我当招牌,心好塞。
太平:不不不,这叫能力之外的资本等于零。
则天:……
第333章 相争
奉天服饰局之事, 我本是特地想自己做些成果, 所以并不肯先与谁商量, 然而与柳厚德一谈,才知若真论做事的手段, 我尚远远不及,因此慈善拍卖的事上便与阿欢先细细商议了一遍。我们都以为, 与其将这事当做大事宣扬, 贸然设邀,请那些素不往来的亲戚登门,倒不如邀请母亲临幸我的别庄,最好顺带几位宗亲命妇,宴饮间再将“拍卖”之事呈现, 将名声传出去,其后再办拍卖, 则名声在外,水到渠成,且以母亲为先, 次后筹得善款亦以母亲名义分发,便无邀买名声,市恩谋私之嫌。阿欢想得还要仔细些,以为必要自抬身价,显出此事不凡,令人人趋而往之,方是时下贵妇人间社交之道——这事我倒是有经验, 向她解释到时我们可以收取“门票”,门票所得,亦归入善款。
阿欢对这提议十分感兴趣,听我解释了半天,忽地道:“若依你说,是不是别处盛事,譬如经讲之类,也可以收取‘门票’。”
我道:“神仙那里倒是这么做的,不过宫中不大好做罢?”
阿欢笑:“只是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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