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弋飘荡不知所在,空间时间似乎已一并远去,渐渐的连惊慌的心情都消失殆尽,只凭着一股本能的直觉还在往前穿梭。
而就在此事,一个声音忽然响在他脑内:“殷初,停下来。”
是叶迟的声音。
殷玄弋只顿了顿,并不稍停,他知道这是浊气侵体,要蛊惑他的心神。
“叶迟”的声音又道:“殷初,你等等我,你等等!停下。”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离他越来越远。
殷玄弋在无知无觉中瞳孔微微收缩起来,而此时,“叶迟”忽然低声说:“殷初,别丢下我。”
这一声几乎细不可闻,殷玄弋却忽然眼睛大睁,他旋即停身,仓皇回过头。
他胸口的安息木同一时间猛然亮起,那一片小小的暖光照入他睁大的眼睛,一点一点缓慢而不容置疑的驱散了附于他眼中的浑浊。
殷玄弋只感觉“叶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似扭曲起来,那扭曲的声音赌咒道:“你是个怪物,你应该去死!应该去死——”声音戛然而止,殷玄弋却捂着胸口痛苦的跪了下去,迷失在这个混沌空间中。
胸口的安息木依然亮的不慌不忙,殷玄弋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安息木似乎正被谁敲打,传出鼓点一般的震动,那震动逐渐清晰起来,殷玄弋屏气凝神,慢慢发现了震动的规律。
三下。
两下。
两下。
再两下。
湮灭的否卦突然亮了起来,却不是当初清气的白光,而是一种红色的血光,那红愈来愈烈,像要烧起来一般。
而就在卦象的红光之后,出现了一块勾玉状的图纹,殷玄弋悚然一惊,霎时回过神来。
他立刻抛却杂念,重新集中精神,灵力汇聚于手,一下注入否卦之内。
否卦红光瞬褪,被清光所取代,那块鲜红的勾玉却依然在目。
他心中轻念一声:“叶迟。”
那勾玉正是叶迟额间那一块安息木。
殷玄弋知道自己方才是被浊气误了心神,再不敢起杂念,复又推卦往前。卦有莹莹之光,随着光亮越来越大,他五感逐渐归位,忽然又听到了叶迟的声音。
“学艺不精的半吊子,害我差点就给你殉葬。”
这回可以肯定,确实是叶迟了,即便浊气入体,也模仿不来他的混不吝,断然是说不出这番话的。
不止声音,他渐渐感觉到了手中叶迟的温度。叶迟的手冰凉,每一根手指都毫无温度,殷玄弋轻轻捏了捏,叶迟似乎是感受到了:“你终于回魂了,还当你无所不能,就这么点浊气都能扰你心智。关键时候不行可是男人的大忌啊,殷初。”说到最后他语声已带了揶揄,似乎高兴极了。
殷玄弋想回话,一张口才发现喉咙紧绷干涩,却是还没从刚才的心境状态恢复过来,只能闭嘴不言。
他一边御剑往前叶迟一边在旁边叽叽咕咕:“浊气勾人心中所惧。哎,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整天一张睥睨众生的脸,我还当没人入得了你高贵冷艳的眼呢,你还有怕的呀?”
殷玄弋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何忽然轻笑了一下,周围无光,这个笑容落在黑暗中,与黑暗一起消弭无踪。
叶迟一嘀咕起来那是没完没了,他先是做了个加减选择,觉得逸虚真人在殷玄弋心中稍稍能占一点分量,再来是他两个未曾谋面的父母,怎么说也是血脉至亲。其余人一概被他减光了,觉得那群凡夫俗子实在不中看,他嘀咕完了,忽然道:“那我呢?”
殷玄弋心中一动,叶迟立刻惊道:“你心跳怎么说快就快?难道又被浊气侵体?”
殷玄弋终于说:“我没事。”声音因为干涩而沙哑的厉害。
叶迟战战兢兢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再放点血,就刚才那一点,疼得他现在都抽筋。
鬼娃娃从进入黑洞就陷入了沉睡,叶迟摸了摸它的小辫子,又开始嘟哝:“它本应是个神来杀神佛来杀佛的天杀星,却被我这个不中用的主人拖累,整日里只能卖卖傻睡睡觉,我这确实挺耽误它的。”叶迟忽然安静下来,想到无极老祖大梦所言。
“玄牝之力日稀,因是受心智所限强行压制力量,被反噬所伤,如此下去必有消亡一日。”
老祖说了因果,叶迟也问了方法。
方法有二:一是叶迟通过血祭喂它灵力,就跟当初盘龙洞中一样。但此过程十分缓慢,可能他喂到死鬼娃娃还是没恢复。而第二,则是让它吞噬阴灵之主,可立即见效。
叶迟尚想了一半,前路突然明光大亮,殷玄弋御剑直飞而出,外围空间还在倾覆,紫苑与燕凌也正御剑凌空,在找寻出口。
殷玄弋与叶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双双被吓了一跳,燕凌一道剑光已经横劈而来,殷玄弋急忙一让,叶迟喊了一声:“是我们。”
燕凌这才收回术法,叶迟一下从殷玄弋身后跃出,稳稳落到紫苑身后,鬼娃娃已经清醒,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叶迟取下背后不语,突然点到刚回身的紫苑心口,燕凌立刻警戒:“叶迟,你做什么?”
叶迟眼中有暗光一闪而过,不过一瞬他就又是一派不太正经的笑脸:“你着急什么?不过要他一点血,好让我们出去……紫苑,怕疼吗?”
紫苑懵懂的点了点头,他刚才确实是看到了叶迟眼中的凶光,尚不明所以,以为自己看错了。
叶迟捉住他的手:“我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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