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怔怔地站在门口,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经摆了几样海鲜。
“当年答应带你去吃海鲜……希望现在能补上。”陆东棠不知何时来到陈全身边,他低垂了视线,叹息道。
陈全抬眼,俩人视线相撞,泛着冰色的眼眸深处隐着几分淡淡的深情。陈全撇开眼,下颚收的很紧。
鸣鸣一手拉着小爸爸的手,一手拉着爸爸的手,软声说:“小爸爸,爸爸一直都很想你,小爸爸快回家吧。”
陈全一惊,没想到会从鸣鸣口中说出这种话,只听鸣鸣还在继续说:“爸爸说,小爸爸在生爸爸的气,所以不回家,小爸爸,你原谅爸爸了好不好,鸣鸣好可怜。”
刚刚尴尬暧昧的气氛被鸣鸣一打闹,陈全醒过神来,他好笑地拉着鸣鸣的小手,佯装没有听到刚刚陆东棠的话,说:“哦,你哪里可怜了?”
鸣鸣鼓着小脸,说:“小爸爸不回家,鸣鸣就不可以和小爸爸一起睡,爸爸总是让我一个人睡觉。”自从找到小爸爸,他一直都和小爸爸睡觉,鸣鸣认为,只要小爸爸回家,那他就可以天天和小爸爸一起睡觉。
陈全嘴角弯了弯,也没仔细和鸣鸣辩解,心道,就算他回去也不可能天天和你睡觉啊……
陆东棠在一旁也没说话,陈全和鸣鸣还在掰扯其他的。
千禧居的海鲜食材新鲜,品种齐全,陈全点了不少海鲜,他还给鸣鸣和另一个不吃海鲜的人点了些其他的美味,也算圆满。
……
三人回到溪坝镇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半,鸣鸣吃饱喝足,歪在陈全怀中睡得香甜。
令陈全惊异的是,陆东棠竟然真的是一个人居住在镜苑。今天是周六,张妈也回家了,镜苑里一个人都没有。
睡着的鸣鸣把陈全衣服捏的紧紧的,他实在不好直接抽出来,于是只有先把孩子抱进屋。
给孩子盖好被子,又摸了摸稚嫩的脸蛋,他才起身出去。
门外,陆东棠正在等他。
陈全沉默地走过去。
“孩子睡了?”
“嗯,睡了。”
陆东棠眼睛笼着陈全,声音有些低沉:“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会耽搁几天,你多过来看看孩子。”
陈全伫在一旁,又嗯了一声。
陆东棠变了。陈全甚至能感觉得到,他正在努力靠近自己,但又因在感情方面不善言辞而显得笨拙。像这种提前与他交代将要出行的行程,在过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不对,当年他怀着鸣鸣的时候,陆东棠后来也对他显露过几丝温情,只是后来事实证明,陆东棠至始至终从来没有真正地对他表露过在意,那可怜的温情只不过是陆先生捕获猎物的手段,这人向来唯我独尊,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犯贱。
陈全从来就不懂陆东棠,他不知道这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曾经他因陆东棠对他的好而不知廉耻心动过,可最终他得到的是什么?是欺骗,是伤害,是背叛。和这种人在一起,有心的会很累,没心的会很惨,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
其实完全没必要再这样了,从他当年决定离开陆家的时候,他们俩人就不可能在一起了,别说过去不可能,即使现在俩人有了孩子,也绝对不可能。
陆东棠和陈全俩人之间,像扭着一股看不见的线。
陆东棠的身份地位,以及他的高傲自负,让他做不来低声下气地道歉挽留,凡事务必用手段得到。陆东棠即使爱上了某个人,他只会用强势坚硬冰冷的外壳把在乎的人隔绝在外,最终或许两败俱伤,或许孤独终生。他的爱人,必须是知分寸识时务的人,这样才能让他心生顾念,将来给予更多。
陈全敏感多思,别人对他的好,他会牢记一辈子,对他的伤害,他会默默远离,他顾家,渴望亲情,他虽是个直男,喜欢女人,可曾经也抵挡不住优秀同性的吸引,他对陆东棠动了情,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陈全挣扎,害怕,恐惧,但同时心底又有点小小的欣喜,也曾幻想过等将来孩子出世,和孩子,或许还有那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场景。只是残酷的现实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让他彻底清醒。
陈全就像一只蜗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探头出去,当受惊被伤害的时候,默默地把头缩回去,团成一团。
……
陈全最近很忙,农家乐里经常见不到人影。
农家乐里有小方和高力,还有陈志华夫妻俩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陈全平常在农家乐里接待生意,晚上有时就不见踪影,好几次都是九十点钟才回农家乐。虽说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出啥意外,而且九十点钟也不是太迟,但确实和过去有些不同。
陈全老板的儿子,在他们这溪坝镇镇上读幼儿园,陈家人略感意外之余还是挺高兴的,特别是周六周日,陈全有时带鸣鸣来农家乐里玩,鸣鸣一口一个陈奶奶陈爷爷的稚嫩声音,简直听的陈志华夫妻心都化了,私下没少给陈全敲警钟,让他加快脚步,好让他俩能早点抱上大孙子。老人和小孩之间总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或许也有血缘因素。
农家乐最近一段时间,生意不太好,和过去相比,客流明显少了不少。
“是不是我们推出的优惠活动少了的原因?”小方拿最近一段时间的业务统计报表给陈全,说,“昨天我按照陈哥你的吩咐,去我们镇上其他农家乐走访了一下,有些农家乐的优惠活动确实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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