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国夫妇不懂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买了一条烟和水果。听他们家陈全说, 这位叶律师是一位非常懂法的律师, 是他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陈志国心想, 这叶律师未必看得起他们这点东西,不过这好歹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叶修在北京有自己的事务所。
叶修把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 脸色颇为淡定,似习以为常。
“您二位就不要和我客气, 我和陈先生是朋友, 帮这点忙是应当的。”
“好,好,”陈志国脸皮上露出干笑, “叶律师,我儿子陈斌的事情就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叶修坐下来,说:“关于陈斌的案子,我还有些问题需要您们配合了解下。”
“好,好,叶律师,您问,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配合。”陈志国搓了搓手, 说。
马冬兰并腿坐在一边,也是一脸紧张拘谨。
叶修看了他二人一眼,似随意开口说:“陈先生,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听听。”从进来到现在,陈全倒还一直站在一旁。经叶修提醒,陈全才后知后觉,也寻了沙发另一边坐下。
叶修说:“你们不要太紧张,今天我们就随意聊聊,比如聊聊陈斌平常的生活,爱好,工作什么的,据我所知,陈斌来北京打工也有些年头了。”
说到陈斌,陈志国夫妇也不由叹口气。陈斌小时候比较淘气,成绩不好,隔三差五和同村小伙伴打上一架,身上经常挂着青紫伤痕。后来有了陈全这个小跟班,陈斌又经常带着小陈全儿从东村稻田滚到西村河边,一路碾压死不少农家作物,时常被某家家长在马冬兰面前告一状。陈斌也是嘴硬,一开始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马冬兰最后气急了,说,不承认是吧,那我去你二妈家问陈全,陈全他人小,可不会撒谎!陈斌抓着马冬兰手里的鞭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的嚎,就是我干的咋了,李麻子他上周还把我家豆角全掰完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怎么不去打他啊!马冬兰最后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委实下狠手把陈斌好好教育了一顿,无奈那小子皮厚实的很,没两天又活波乱跳,带着他的小跟班陈全儿又开始胡天海地。
后来陈斌长大点,上了初中,可这人学习成绩一直以来都不好,勉强把初中混完,一毕业就出来打工。头两年在青苔村混,什么汽车学徒,工厂里搬货,卖水果,后来又去蓉城呆了半年,不知道做了啥,再后来就说要去北京打工。陈志国夫妻俩当时也没能拦住他,陈斌就这么俩手空空的跑去北京了。
这一呆就差不多十年时间。这十年来,陈斌回家次数不多,每年就过年回来,陈志国夫妻也不是很清楚陈斌在北京的情况,只知道他在工地上打工,这些年开始时不时给家里打点钱回来。
“陈斌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经常联系一类的,或者最近有没有得罪过哪些人?”叶修问。
马冬兰皱眉回忆说:“斌斌认识的朋友确实挺多,不过那都是些一起喝酒吃肉的朋友,不成材,哦,对了,斌斌和陈全倒是经常联系,这兄弟俩从小混在一起,感情好得很。”
“至于你说的得罪过哪些人……这就不大好说了,以前的人好多也都出去打工,和斌斌也都很多年没见过,现在看着倒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不懂事了。至于这些年在北京的事……陈志国,你知道斌斌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叶律师,这我们可就真不知道了,这次要不是那天不知道是哪个给我们打电话说斌斌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要我们拿钱来还,我们还不知道斌斌都出事了。”
“你们不认识对方?”
陈志国和马冬兰摇头,说:“不认识,听声音,只知道对方是个男的,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你们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马冬兰回忆一下说:“大概在三天前,大年初九晚上的时候。”
陈全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说:“我知道我大哥在北京得罪过什么人。”
“什么人?”叶修抬眼朝陈全看去,陈志国夫妇亦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全。
陈全回忆说:“我大哥最近很有可能得罪的人,便是前不久那个跳楼死者家属。”
陈志国眼睛一紧,陈全接着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就在不久前,我听大哥工地上一工人说,那个死者生前和我大哥并没有矛盾,相反,他们关系还算好。死者他曾经是我大哥手下的一个小弟,来工地上已经半年多,十分熟悉工地环境。我大哥念着他年龄小,平常对他也很照顾,很少分重活给他,他对我大哥也很敬重。我大哥并没任何杀人动机。”
最后一句话,陈全是看着叶修说的,十分认真。
叶修若有所想,朝陈全示意道:“继续,继续说你目前知道的。”
见叶修专业的神态,陈全心中略有激动,他的这些想法果然并不是他胡思乱想。
“一开始,假如排除是死者失足坠楼,那便有可能是他杀。可以说,那个死者的死,和我大哥并没丝毫关系。可就在那个时候,忽然有人向公安局举报说,死者去世当晚,曾经和我大哥还有另一个工人发生过激烈争执,当然,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大哥把人推下去,却是埋下的一颗怀疑种子。”
“不是,陈全,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马冬兰在一旁开口,“既然都和斌斌没有关系,怎么现在他,他……他却被抓了呢?”
“是啊,陈全,刚才听你说什么吵架,除去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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