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做什么?”
柳三郎推门而入,阳光一下子撒进屋子,慕婳微微眯起眼眸,文雅飘逸的少年宛若从烈日骄阳中走来,身上还带着尚未消失的光芒。
“你说找你作甚?”慕婳把棋谱扔到一旁,斜睨着眼睛,似不满似抱怨:“不是你因为你,他们会堵门?装什么无辜啊。”
最是见不得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很招人恨的,好不好?!
柳三郎扫过被扔到一旁的棋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棋谱上点了点,“临时抱佛脚去看棋谱,不如向我请教。”
“被你在棋盘上羞辱?”
“我何时羞辱你了?不是一直都是你赢?”柳三郎浓密的眼睫扇子似的扇动,“哪次不是被你大杀四方?”
“我别人不服,就是服你,总能把假话说得更真话似的,不,比真话还要动听。”
慕婳棋力赶不上柳三郎,有没有让棋还是能感到的,不是她看出来让棋的痕迹,而是她根本下不过柳三郎,她同他对弈,能赢才叫有古怪,偏偏每一次她都赢了,莫名其妙就赢了。
柳三郎的段数怕是比长青师傅不低,该让他们两人去对弈。
管家再胖感到丝丝的牙疼,外面一堆大太监上门,他们却在斗嘴聊天,果然主子们是他这个奴才所不能理解的。
“大小姐,您看是不是请三公子去见一见外面的人。”
柳三郎拳头抵着嘴唇,掩饰笑容,慕婳看着不争气的管家摇头叹息,管家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给自家大小姐丢人了。
“还是年轻啊。”
“你有资格说他年轻吗?”
慕婳再次白了少年一眼,管家的孙子都能去打见酱油了,柳三郎挑起眉稍,无辜的笑道:“我是说,他在政治上年轻,又没说他年龄。”
“……”
慕婳不再出声,论嘴皮子功夫,她对柳三郎甘拜下风,“前任首辅失踪的案子到底如何处置了?”
“皇上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大理寺等三司衙门鸡飞狗跳,四处寻找确实的线索,我想许是明日就有可能找到府上来。”
“找你?”
慕婳脱口而出,“你见过他?!”随即意味深长看着柳三郎,“被王爷们反戈一击的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的郁闷?!有确实的证据你见过他,连皇上都不好明目张胆的护着你,他们一定是把你看做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我一个流落在外的宗室子弟,一个文弱且没有功名的书生,竟然被齐王扣上一顶大帽子,我背不起啊。”
“原来是齐王出手了。”慕婳认同般点头,“我想也该是他,毕竟太子是想动手,不过还在整合太后娘娘的人脉,又因为太子妃得罪了内廷的大太监,太子很难从厂卫得到消息,不是得不到,而是消息的滞后,他落后于齐王。”
“官差上门,你就不担心我?”
“呵呵。”
慕婳撑着下颚,“得罪太子和王爷,你自求多福吧。”
同时慕婳在心里想着一件事,柳三郎故意卖了这个破绽,到底想要做什么?以他在厂卫的影响力,完全可以抹掉去见了首辅的消息,他却没有这么做。
“一会儿,你也出去见见他们。”柳三郎没有继续装可怜,说道:“齐王的人已经失踪了,无论是他们求上门去,还是当庭揭发他们,他们所付出的代价都比来求我要多得多,这些人虽是贪婪,但被高人指点过,同朝臣结好,总比投靠齐王安全!”
“我又不指望他们,你自己去见就是了。”
这些人最大的优势就是传递皇上和宫廷的消息,慕婳对此毫无兴趣,二哥和木齐已经风头正劲,再同内廷牵连太深,就不是风光,而是惹祸了。
“可我进不去天工坊,拿不到玻璃灯,不求你,求谁?”
“我……我连天工坊在哪都不知道!”
慕婳瞪着柳三郎,他是故意向自己显摆的,除了皇上外,只有柳三郎进得去,柳三郎摇摇头,认真的说道:“能从天工坊搬东西的人,只有你!”
仿佛怕慕婳不相信,柳三郎很认真的点头,低声说道:“唯有你能做到,伯父对你始终是不一样的,他肯定是见过的!”
慕婳仔细回想上辈子见过的人,重新梳理一遍,“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到底身边还有人,他们没有说得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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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哭着从沐国公府邸出来的,昔日很繁华的国公府如今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困住,原则上不许任何人进出,不过她毕竟是太子妃,又是沐国公的女儿,她聪明得没有说去看沐国公夫人或是世子,而是去看望已经被移到国公府的沐国公。
沐国公已经苏醒了,但是却因为体内的毒素,无法把话说清楚,慕云还没回京,关于少将军是不是双生子的案子暂时搁置下来。
坐在马车上,太子妃哭成了泪人,脸庞红肿,显然被人用力的扇过耳光,现在想起沐国公夫人那冷冽的目光,太子妃还觉得浑身发冷,耳边浮现沐国公夫人的冰冷话语,你会后悔的!
莫非她还有后招?
太子妃有些后悔抛弃母亲和哥哥,同沐国公夫人相处时间不长,却知道一些她的神秘手段,比如那些符文什么的,即便对慕婳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但确实是影响到慕婳了。
如果把那样的手段用在旁人身上呢?
太子殿下,太后娘娘等等,只要他们稍稍对她好一点,是不是她就可以坐稳太子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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