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忍了又忍的泪终是无声落下,伏在桑洛肩头默默抹泪。
桑洛还想安慰,紫云已经用手帕擦着她嘴角的鲜血,哽咽道:“驸马爷你别说话了,血多也不是这样流的啊……”
这是安慰人的话么?桑洛嘴角一抽,却也没有力气再与之逗嘴,闭眼养神,养着养着就昏睡了过去。
马车很快便回了城,晋阳让林轩直接赶往百善堂。
在她心目中,有一个比公主府御医更值得信赖的人,便是她的姑丈白若轩。
白若轩并不日日坐堂会诊,今日恰好回百善堂有事处理,却碰上了浑身是血的晋阳。她着实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晋阳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马车跑。
白若轩见到浑身血污的桑洛立马将之抱进了百善堂,虽则不知道怎么回事,眼下却是救人要紧。
桑洛在白若轩抱她之际猛然醒来,努力忍着伤痛,怎么都不愿意配合医治。
白若轩皱眉道:“你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
一旁的晋阳急得眼泪直打转,却怎么劝也劝不动。她忍着怒气,攥紧桑洛的衣袖道:“怎么回事?若再不医治,你会死的!”
“我没事……”桑洛紧咬下唇,不敢看晋阳。
“桑洛!”晋阳真的生气了。不再管桑洛是否愿意,伸手开始扒她的衣裳,对一旁的白若轩道:“姑丈,快给她治!”
桑洛身上的伤很痛,心亦阵阵刺痛。这样的时刻,让她如何在晋阳面前坦诚相待?她咬住下唇,心一横,推开了晋阳,忍着痛爬下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晋阳顾不得桑洛推开她时心中涌起的诧异与失落,冲上前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桑洛不答,甩开她冲房门,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不曾想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顾不得伤口再次裂开,她狼狈地爬起来,冲出大门,施展轻功离开了百善堂。
晋阳整个人都懵了,呆在原地忘了该如何动作。她的驸马,何曾如此对待过她?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白若轩也是一脸不明所以。可她终归比晋阳要清醒一些,拍了拍晋阳的肩膀,安慰道:“我去追她,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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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洛一路跌跌撞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何处。见四下已无人,这才靠着墙坐了下来。腹间的伤口再次裂开,血一直在流。她顾不得止血,只想着晋阳此刻会如何想她?最不想最不愿伤害的人,终归还是被她伤了。她一拳垂在地上,心酸得一塌糊涂,伤口亦一阵一阵地抽痛。
“哟,这不是驸马爷么?这是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桑洛皱眉,抬眼去看,桑河正摇着折扇向她走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家丁。
桑洛不想搭理他,撑着墙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可桑河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指使家丁拦住她,而后走上前上下打量着她,道:“啧啧,瞧你这副模样,莫不是被人追杀了吧?”
桑洛皱眉道:“让开!”
桑河用折扇按住桑洛肩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做了驸马了不起么?终归是个庶出的贱骨头!今日我若是打了你,你是不是要回去给你家公主告状啊?对哟,说得好听点是驸马爷,不好听便是入赘的小白脸,在外面被欺负了,自然要回去让公主给你讨回公道的。”
桑洛一把推开桑河,冷声道:“你也配提她?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惹我,我便杀了你!”
说完推开拦住她的家丁,忍着痛往前走。
桑河近来在桑府受了不少气,被母亲嫌弃被父亲责骂,且都是因为桑洛。桑青阳嫌他整日无所事事,总是拿桑洛来跟他比较。他母亲则因桑洛被招为帝婿,心中妒忌非常,亦将气撒在他头上。他心中憋屈得很,见到桑洛的身影便跟了过来,本只想着奚落一番,却被推出了脾气,顿时将桑洛乃是驸马的事实给抛诸脑后,扯着嗓子吼道:“给我拦住她,往死里整!”
家丁们均知道桑洛乃是当今晋阳公主的驸马,不敢动手,都杵在原地。
桑河气得发抖,冲上前便甩了其中一个家丁的耳光,呵斥道:“平时都是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没用的饭桶!”
解了气便冲上去想亲自教育桑洛,手刚搭上桑洛的肩膀,便被一记大力弹开。
他怒瞪着来人,刚想怒骂,却生生住了口。
“辱骂皇亲国戚,论罪当诛!”白若轩扶住桑洛,神色冷漠地看着桑河。
桑河吓得脸都白了,忙赔笑道:“郡马爷哪里话?我跟三弟闹着玩儿呢……”
白若轩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桑河,对桑洛道:“为何不愿治伤?”
“不用你管!”桑洛推开她。
白若轩道:“我倒是不想管你,可我得管晋阳。你这样跑出来,置晋阳于何地?”
晋阳……晋阳……桑洛听到这两个字便觉心酸,努力握紧拳头,沉默不语。
白若轩见她固执得要命,知道软的行不通,伸手便点了她的穴道。
“你……”桑洛猝不及防,沉声道:“解开!”
白若轩不理她,伸手搭脉,不由地眉头微皱。这人……竟是个女子!她怔了怔,随即背起桑洛,道:“我大概知道你为何不愿治伤了。无论怎样,我得先治好你的伤,免得晋阳担心。”
桑洛认命地闭上眼睛。她还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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