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为万岁所想应该还有其二。若真有冤案,圣上定是想为其翻案的同时亦可网开一面,不治其行刺之罪。”
“知我者莫若展护卫也。”赵祯开怀一笑。
“不然圣上也不会轻易放走行刺之人。”
包拯一惊,“什么?万岁把刺客放走了?”
赵祯不悦地睨了展昭一眼。展昭忙欠身道:“微臣多言。”
包拯急道:“万岁,此事……。”
“此事便是如此。朕觉得可放,所以就将那刺客放了。”
“但是若刺客再度卷土重来那该如何是好?而且冤案之事只是圣上臆测,如若不然,岂不是纵虎归山?”
赵祯冷冷瞥向包拯,断然道:“那也是朕的决定,与人无由。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朕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抬眼瞥见赵祯正威严地望着自己,展昭不仅以了然的微笑相报,“大人和微臣自然信得过陛下。但就不知陛下信不信得过我等?”
“展护卫这话听起来似有深意啊。”
“陛下要包大人彻查此事,想必下旨同时亦会颁下特令,允大人可涉及各类案宗,不至骤时受人刁难,束手束脚才是。”
赵祯朗声大笑,不时将折扇打着掌心应和,“包拯啊包拯,朕开始后悔把展护卫借用给开封府了。弄得朕现在心里窝了一锅子醋,酸不溜丢的。你看看他,对你的忠心都快超过对朕了,圣旨还未下就急着替你来要特令。”
展昭不急不徐道:“万岁如此取笑微臣,臣如何敢当?”
“你不敢当?”赵祯挑眉,“朕怎么觉得你是有恃无恐呢?”
“臣怎会是有恃无恐?臣是诚惶诚恐。”
展昭虽跪下行礼,但谁都看的到他眉宇清晰可辨的笑意。
赵祯拉他起来,大呼吃不消,“行啦。又来这一套。别以为低头跪着假装‘小生怕怕’,朕就瞧不见你的表情。说是忠臣吧,可朕觉着你们开封府的人哪,一个个比奸臣还奸。”
赵虎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大叫:“陛下冤枉啊。”
赵祯冷哼:“朕哪冤枉你啦?”
赵虎道:“小人不是替自己喊怨,而是替奸臣。”
“啥?”赵祯瞪大眼睛静候下文。
“小人在开封府的绰号叫做‘虎头愣’,如果我这么愣的人都能比奸臣奸。奸臣岂不是没得混了?那我们家大人还有我等岂不是都得回家吃自己的了?陛下啊,慎言啊,千万不要找借口把我等赶走。没有陛下的俸禄吃,可是会饿死千万当官的蠹虫呀。”
满堂哄笑。王朝马汉笑得腿软,张龙一拳头没捶中赵虎,自己早东倒西歪了。包拯面上虽有怪责不妥之色,但见所有人都笑得开怀,终也忍不住别转头偷笑两声。
“哈哈哈哈,虎头愣,说的好。没有了奸臣,也就没所谓的清官了。开封府果然藏龙卧虎啊,没想到一个愣头愣脑的校位也可以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来。行,朕保证,就算没了奸臣也不将你赶回老家,定让你将蠹虫誓当到底。”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白玉堂边笑边注视着所有,尤其当将展昭那毫无掩藏完全释放开来的畅快表情纳入眼中的时候,他再一次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陛下实在是与众不同。照情形看来,这样的画面已不是第一次,不然像包拯如此严谨守君臣身份的人是绝不可能只一笑了之的。而他亦有一种感觉,这位皇帝与展昭间除了君臣的关系,应该还有另一条线在其中牵扯——或许就是那条名为“友情”的线。
暖阳不在,但阵阵笑声所透达的炽热却仿佛可以消融人心的冰冷,连屋外的冰雪也受不住那样的热意,不再飘降,冰柱滴水。
白玉堂看到展昭向他望来,看来那张自从他捣乱一切常序后不再有真正快感的脸庞,冲自己展露那温透人心无欲无求的一缕浅笑。他的心突然震动了。
家。
猫儿他到家了。
所以释下所有心结,终于不再有所保留。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心心念念想着开封府了。
并非仅为了所谓的职责,更多的是那份游子的思家情怀。
这里的确像个家。有更胜亲人的亲人,有可比烈火的热情,有温暖包围着,有快乐荡漾着,让人不再瑟缩惧怕,不再彷徨踟躇。友情,亲情,所有的情和谐地圈着那具疲惫的身心,没有丝毫压力负担。又怎能治不好他身上的伤痛?所以他才可以如此坚强,才可以一次又一次承受不堪的磨折。
他仍对他笑。
笑容中的情谊真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那是对亲人的温柔啊,仿佛是用荷叶轻轻包裹,仿佛是用散发的芬芳引导温暖入怀,沁心一醉。
猫儿,为什么你还可以笑得出?为什么你还能如此坦然?
你的手仍伸向我,你仍用你的眼神你的笑容告诉我,我是你的亲人。亲人是吗?我在你心中仍是有一席之地的,是吗?猫儿……
没有人留意到白玉堂的手拉住了展昭的手,展昭没有,白玉堂自己也没有。因为一切都是在不禁意间自然而然发生的。
双手相握,十指相缠,握着缠着的,已让人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情义。
等白玉堂发觉,是那和蔼可亲的帝王过来挤到两人之间的时候。赵祯拉住展昭对包拯道:“有展护卫保驾。包卿,你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包拯怔了怔:“有展护卫保护陛下,臣的确放心不少……”
“那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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