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笑得温柔极了,俯身将祁昭拦腰抱了起来,转身回了住处。
……
隔日,戏便要开始了。
清晨,谢慎早早出了门,祁昭醒来后脸色就不太好,抱着龙牙草坐在长亭的石桌后,面无表情看着水里的游鱼。
祁小先生一直都是温和的,笑起来时眼睛月牙儿一样,整日都是清清润润的模样,这般显而易见不开心的时候着实是第一次见。
他从清晨坐到了正午,城主府下人到底是忍不住了,走上前问:“祁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祁昭面无表情偏头:“谢慎回来了么?”
过来的那人心头一跳,难道是和谢城主吵架了?
他摇摇头:“没有。”
话说完,看到祁昭的表情更难看了些,越发笃定自己方才的猜想,刚要继续开口,却看着祁昭已经转过了头,眉眼低垂,像是在伤心。
那人便不再敢说话,沉默着退了下去。边上城主府的其他人早就等着,见他出来后便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祁小先生为什么不开心?”
“应该是和谢城主吵架了,谢城主的性子你们也清楚,整日冷冰冰的,不好说。”
周围的人想了想谢城主冷淡的模样,顿时对祁昭充满同情,但也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
傍晚,谢慎从外面回来了。
他走到祁昭眼前,说了几句话,祁昭表情更沉,但还是起身跟他回了住处,袖子下的手狠狠攒着,明显是在压抑怒气。
二人进了院落,城主府的人不放心,躲在外面偷偷朝里看,等了很久后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突然听着背后一声巨响。
一只花瓶从里面摔了出来,随即是祁昭隐忍的声音:“谢慎,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你说是想同我成结发之好,我信了,于是同你成为道侣,结果呢?”
他颤抖着手把一封信甩到谢慎脸上:“你居然只是为了我的血脉!”
他气极了,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谢慎却只是抿了抿唇,伸手想去拉祁昭的手:“够了,这算个什么样子。”
祁昭眼睛发红看着谢慎,猛地将他探过来的手打了下去:“你别碰我,现在的你,我看着就……恶心!”
最后二字出口,谢慎眼神一沉,强行握住祁昭的手腕就拉着他往里带,外面的人一惊,生怕他因为气急伤了祁昭,就要往里走,被谢慎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腿一软,止住了脚步。
藤木门被合上,里面什么声音都再听不到。
城主府的人慌了,急忙前去找自家城主,四周很快就静了下去。
角落里,一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收入眼睛,唇角一勾,身影瞬间隐去了。
屋子里。
谢慎拉着祁昭走进里间,瞬间松了手:“手腕,痛么?”
“不疼。”祁昭摇头,更心疼谢慎被他打红的手,捧起来揉了揉,“都红了。”
谢慎缓缓一笑:“没事。”
他抱着祁昭在榻上坐下:“刚才角落里有人,是陆煎水故意放进来的,是拍卖行的人没错。”
“我也感觉到了,你觉得今天我们演的怎么样,别人能信么?”
谢慎亲了亲他的脸颊:“很好。”
祁昭第一次演戏,觉着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笑:“下次演戏在什么时候?”
“三日后。”谢慎说,“这三日里就按着陆煎水说的就好,三日后,我会护着你。”
“好。”祁昭笑起来,眼睛弯着的弧度特别讨喜,谢慎看着,一颗心就情不自禁柔软下来,又在他脸颊亲了亲,微笑着嗯了一声。
之后三日,祁昭什么也不做,清晨到外面长亭坐着,直到晚上,而谢慎没再回来过城主府。
城主府的人都很喜欢温温柔柔的祁小先生,对谢慎的行径很是痛心疾首,这样的心情在某日不小心看见祁昭偷偷抹眼泪后,瞬间到了巅峰。
但他们也没办法做什么,只好时常往长亭送些小点心和水果,温和的祁小先生总会对他们道谢,红着眼睛微笑的模样,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三日后的正午,消失了三天的谢慎终于回来了。
城主府众人敢怒不敢言,暗里不知怒视他多少次,谢慎自然不理,淡淡走到长亭,二话不说拉起祁昭就往院落走。
祁昭任凭他拉着,沉默和他回了住处,眼里情绪翻涌。
温和的人生起气来最没有余地,众人胆战心惊窝在外面,隐约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不久,突然传出一声沙哑的笑声。
他们听得出来,那是祁小先生的。
院子的门被风吹开了,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还是祁昭的,他声音很轻,却满是伤心。
“好,好,居然是这样,谢慎,我将一颗心都给了你,不曾想,不曾想……”
随即是谢慎冷淡的声音:“够了。”
城主府的人几乎能想象的到里面的画面,祁小先生红着眼睛对谢慎伤心欲绝说着话,后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里甚至还有不耐和厌烦。
事实上却是这样的。
祁昭吃了一颗葡萄,惬意挨着谢慎,语气沙哑:“我这一生,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端是我活该。”
谢慎眼睛带笑看着他。
祁昭换了个姿势:“走到这一步,你却还是什么话都不想说,倒是我可笑了,谢慎,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当初说心悦于我,究竟是不是真心?”
这个问题不会得到应答。
祁昭把葡萄喂给谢慎一颗,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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