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干呕,没真吐出些什么来,但由于宿维安松了手,他手里的酒杯哐啷掉到地上——倒地前还成功的撒了谭叙一身。
谭叙:“……”
旁边人的反应比谭叙还快,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周围的人马上做鸟兽状散开。
“啪。”灯不知被谁按开,音乐也戛然而止。
大家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只见那位素来不好说话的谭大少正蹲在地上,衣襟已经被红酒染了色,甚至头发边和脸颊都有红酒的痕迹,他面前的男孩坐的很稳,眼睛迷离,两颊泛红,一看就是喝多了。
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谭大少被人泼了酒。
“哥……”凌源拽着邓文瑞进来,两人一下就傻眼了,凌源怕自己表哥发起疯来殃及自己,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这、这是怎么了?”
邓文瑞的愣怔不过一瞬,马上开始赶人:“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我外甥可能有点不舒服,就不送客了。”
说完,急匆匆跑进厕所,洗了一张干净的毛巾。
等他出来时,外面的人已经飞快的撤离了,客厅一片狼藉。
凌源一把他扯到自己身边,颤抖道:“……我哥,这不是气傻了吧?”
邓文瑞随着他的话望去,看到谭叙还蹲在宿维安身前,大腿上放着一盒抽纸,抽出好几张,在仔仔细细地帮宿维安擦脸。
“你说他这,是不是想把小安安洗干净了再宰?”凌源问。
邓文瑞白了他一眼,上前把毛巾递给谭叙:“去洗个澡吧,我拿新衣服给你。”
“先扶他上楼。”谭叙没接,终于站起身,宿维安已经睡过去了,谭叙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架了起来,“他睡哪?”
“就睡我房间吧,我去客房睡。”邓文瑞也搭了把手。
把宿维安放到床上,邓文瑞开始帮他解扣子。
谭叙抿唇:“我去洗澡。”
“行。”邓文瑞把干净的衣服丢给他。
谭叙走后,邓文瑞麻利的把宿维安西装全脱了,把人塞进了被窝里,还灌了好几口水,才放心的出了房间。
出来就看到凌源就坐在二楼的客厅里,两腿盘着,喜滋滋地看着电视。
“你怎么还不回去?”邓文瑞问。
凌源头都不回:“太晚了,今晚在你这睡一晚。”
“不行。”邓文瑞一口拒绝。
凌源:“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估计再过不久你就能接到她的电话。”
话刚说完,邓文瑞的手机应声而起,果然是凌母打来的,拜托邓文瑞好好看着凌源。
邓文瑞扶额:“知道了,好的,您休息吧。”
挂了电话,他也不啰嗦:“今晚你睡沙发。”
“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两间客房。”
“你今晚就在这呆着,”一道声音在邓文瑞身后响起,是从浴室里出来的谭叙,他已经洗干净了,一身清爽,穿着简单的便服,头发还有点潮湿,“另一间客房我睡。”
“你也睡我这?”邓文瑞有些意外,他们虽然熟,但谭叙还从来没在他家留宿过。
“恩,太晚了,不回去了。”谭叙说完,转身进了宿维安躺着的房间。
里面的人已经睡熟,被子盖着,暖气也开着,见到这幅场景,谭叙才满意的退出来。
“哎不是,哥,你放着你家这么大栋房子不睡,干嘛来跟我抢邓文瑞的房间啊?”等他一出来,凌源就嚷道。
谭叙不悦地蹙眉:“再叨叨,你就出去睡。”
觉着谭叙真能做出把自己丢出去的事儿,凌源乖乖闭嘴了,心里却不服气,哼的一声躺进沙发里:“早知道我也喝醉算了。”
“喝醉了,你也是睡沙发。”谭叙凉凉道。
“我喝醉又不是为了睡房间,”凌源白了邓文瑞一眼,“我就想往他身上吐。”
邓文瑞觉得跟这人没法聊,抓起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这场聊天,成功的与往日一般以三人不痛快收场。
*
第二天,宿维安是疼醒的。
宿醉的痛苦,他算是尝了个透彻,头隐隐发疼,甚至在睁眼后的几分钟里,整个脑袋里都是空白的。
他眼珠子茫然四处转了转。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吊灯,连身下的触感都是陌生的……
他揉着太阳穴,仔细回忆着。
昨天是舅舅的生日派对。
送了礼物,吃了饭,喝了酒……喝了酒,然后呢?
宿维安第一次喝醉,居然就醉到了断片的程度。
他正准备起来,腿刚伸出被子,就倏然睁大眼,又忙缩了回来——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宿维安吓得忙扯开被子看了眼……不不不不不,最后一层还在。
他放心地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前,拉开一条缝,然后探出小脑袋。
与里面不同,外面是他熟悉的环境,宿维安明白过来,自己还在邓文瑞家里。
他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是满身酒臭味,其实倒不是他身上的酒味重,是来打扫的阿姨还没来,客厅还有一股没有散去的酒味儿,宿维安回了房间,犹豫了好久,才给邓文瑞发了条微信。
宿维安:舅舅,您出门了吗?我刚睡醒,能不能借您一条衣服穿?我会洗干净的再还给您的。
没收到回复,宿维安只能惨兮兮地蹲在衣柜旁,紧紧盯着衣柜里整齐的衣服。
没几分钟,门被推开:“安安,你醒了?”正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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